前抓住我的胳膊。我没有反抗，只是继续说着俏皮话："哎呀，这是要请我去特别场所表演吗？"
被带走时，我最后看了一眼广场。女人已经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任由他们把我带到执法车上。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了。我签了保证书，承诺不再在未经许可的场所表演。走出派出所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打湿街道。油彩早已被汗水浸花，但我懒得擦。
忽然，一把伞遮住了我头顶的雨。
"为什么要那样做？"是她的声音。
我转过头，女人就站在我身边，手里撑着一把黑伞。她卸去了银色油漆，穿着普通的灰色风衣。
"我也不知道。"我诚实地说，"就是觉得，不能让你被抓走。"
她沉默了一会，说："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这个词。雨声中，这两个字显得格外清晰。
"不客气，"我笑了笑，"这是小丑的职责——让别人开心，不是吗？"
她摇摇头："你今天不是在逗人笑，你是在保护别人。这是不一样的。"
我愣住了。是啊，也许真的不一样。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雨越下越大，我们就这样站在屋檐下，谁都没再说话。
6.
雨后的傍晚，街道泛着湿润的光泽。女人请我去了一家街角的咖啡馆，说是要感谢我今天的帮助。
我还穿着小丑服装，脸上的油彩也没完全擦干净，坐在这种安静的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你总是这样吗？"她端着咖啡杯问我，"为陌生人冒险？"
"不，"我摇摇头，用纸巾擦着脸上剩余的油彩，"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可能是职业病吧，看见别人有麻烦就想帮忙。"
她盯着我的动作，目光柔和了一些："你知道吗，当你在广场上吸引注意力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表演是发自内心的。"
"什么意思？"
"之前的你，"她轻轻搅动着咖啡，"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但今天不一样，你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
我低头看着杯中的倒影，那里映出一张模糊的脸，白色油彩和本来的肤色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其实，"她继续说，"我的表演也是一种逃避。"
这句话让我惊讶地抬起头。她一直给我的印象是那么坚定，那么笃定。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声音很轻，"是因为我害怕动起来。动起来就意味着要面对这个世界，要与人交流，要承受各种目光。但是当我成为一座雕像，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
"所以你说我在害怕自己......"我若有所思，"是因为你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她点点头："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躲避。你用夸张的笑容和动作，我用完全的静止。但今天你让我明白，有时候我们需要打破这种状态。"
咖啡馆的灯光很暗，在这样的光线下，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表情。那不是往日里雕塑般冷漠的面孔，而是一个有着真实情感的人。
"我叫林小雨，"她忽然说，"你呢？"
"我......"我犹豫了一下，"我叫周默。是不是很讽刺？一个话很多的小丑，名字里却有个'默'字。"
她笑了，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很适合你。表面热闹，内心安静。"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也笑了，"也许我们都需要重新认识自己。"
"要不要试试？"她提议，"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把你的动和我的静结合起来，做点不一样的表演。"
我愣住了："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她的眼睛闪着光，"我想看看，当欢笑和沉默相遇，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窗外，华灯初上，城市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在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条新的路，一条不需要躲在面具后面的路。
"好啊，"我说，"让我们试试看。"
林小雨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那是比任何雕塑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