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像极了赵高前世在骊山陵地宫见过的陨石刻文。
赵高瞳孔微缩。这些文字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前世子婴自刎那日，叛军攻破咸阳时从章台宫缴获的"天书"。当时刘邦捧着这卷东西大笑："什么仙家秘术，不如一壶浊酒痛快！"却不知这正是徐福东渡前留下的长生之法。
"荧惑守心之兆已现。"徐福突然压低声音，枯瘦的手指划过羊皮某处。赵高看见三道血色纹路在星图间交错，形成酷似瞳孔的图腾。"七月丙寅，陨星坠东郡，刻'始皇帝死而地分'，这该是大人记忆中关键的一环？"
密室骤然死寂。赵高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那夜他策马赶往东郡，亲眼看见陨石上猩红的刻字在暴雨中流淌，像极了苍天泣血。更可怕的是，石匠全族被坑杀前，有个少年死死盯着他嘶吼："阉宦祸国，必遭天谴！"
"我要那陨石永不现世。"赵高突然攥住徐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对方腕骨，"先生既能观星象，当知如何移星换斗。"
徐福却笑得咳嗽起来，从怀中掏出个青铜圆盘。盘面刻着二十八宿，中央悬浮的磁针正指向北方："此物名'天机盘'，可测地脉变动。东郡有座休眠火山，若在陨落前引发地动......"他指尖轻点盘面，磁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停在危宿与虚宿之间。
赵高凝视磁针的颤动，仿佛看见命运丝线正在被重新纺织。前世他篡改遗诏时都不曾这般战栗，此刻却因触摸到天机而脊背发凉："需要多少死士？"
"三百精通地脉术的墨者，五百车硝石硫磺。"徐福将天机盘推到他面前，"还有——蒙毅将军的虎符。"
窗外惊雷炸响，雨滴突然砸向青石窗棂。赵高想起今晨在演武场看见的蒙毅，那位将军正在教导胡亥剑术。少年皇子笨拙的招式惹得侍卫们忍俊不禁，蒙毅却认真纠正每个动作："握剑如执笔，杀伐中要有仁心。"
"虎符三日后送到。"赵高将天机盘收入袖中，冰凉触感让他想起沙丘行宫那枚被调包的传国玉玺，"先生可曾想过，逆天改命的代价？"
徐福正在收拾星图的手顿了顿，烛光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挣扎的困兽："二十年前我在琅琊观日蚀，看见海市蜃楼中有铁鸟掠空，巨轮吞海。那时便知，你我不过是被困在龟甲裂纹中的蝼蚁。"他突然掀开左袖，露出布满灼痕的手臂，那些伤疤竟隐约形成北斗七星的图案。
雨势渐急，赵高走出密室时，小顺子提着羊角灯迎上来。少年宦官肩头落满槐花，想必已在雨中守候多时。"去兰池宫。"赵高扯紧狐裘，湿冷的空气让他伤口隐隐作痛——那是前世被叛军砍中的旧伤，竟随着记忆在新生躯体上重现。
马车穿过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