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半生努力皆是徒劳。
重回朝堂,许殷泽身负缰绳不可动弹,昔日好友满眼心痛地盯着他。
“皇上,许将军绝不会叛国!望皇上明察!”
“望皇上明察!”
七八个将军跪在朝堂之上,皇上一脸阴沉,一言不发。
“皇上,有汤国尚书证词,许殷泽还未到任时,便飞鸽传书请陈郡守为中间人邀约他于山脚农舍,陈郡守不从他便要杀人灭口。”主审官说。
“你胡说!我没有!”许殷泽一脸愤怒,奈何长久身处牢笼,膝盖早已破损,微微用力便渗出鲜血。
“许殷泽!你既说没有,那么皇上曾要求你到任便砍杀失职郡守,你可做到了?”
“我…没有…那是因为他百般求饶,要给皇上写奏疏陈情,我才答应缓他时日,谁料他竟连夜逃跑!”
“既然如此,微臣斗胆请问皇上,你可收到陈郡守的奏疏了吗?”
“朕不曾收到。”
“既然如此,许殷泽说的话便不可信!”
“你!”许殷泽咬着牙,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带上来!”主审官冲殿外大喊,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被扭送而来。
此人正是陈郡守。
陈郡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了眼身旁恼怒的许殷泽后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许将军!许将军!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可不能杀我了!”
他声泪俱下,周围人无不动容。
一时间大殿上人人侧目,纷纷小声斥责。
“陈郡守,我好心缓你时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许殷泽心凉至极,落寞得看着大殿上的人,无能为力的朋友,不明真相的群众,坐视不管的皇上。
呵呵…
他无力辩解,绝望地认下罪责。
“皇上,我无力自辩,但请求皇上看在臣戎马一生军功累累,临死之前答应臣最后一个请求,放过微臣一家老小,容他们回归故里。”
此言一出,大殿上人人动容。
“许殷泽,通敌叛国,处以极刑,念在其为国尽忠,一生辛苦,免去家人责罚。后日正午,午门外斩首示众。”
皇上的声音落下帷幕,许殷泽悲凉地笑着,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曾是自己最向往的地方,如今身未死而心先葬,陨落此处也算功德圆满。
他闭上眼睛,垂着头任由别人将他大力拉起,拖了出去。
5.
许殷泽自落狱之日便一蹶不振,长途奔波后的他滴水未沾,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地缩在角落。
行刑前夜,狱卒给他送来丰盛的酒肉,他自知这是送行餐,举起那杯酒正要痛饮,门外却传来说话声。
“这是给你的,出去买酒喝。”
“一个小太监将一个银锭递给狱卒,那狱卒开开心心地接下藏在袖子里跑了出去。”
许殷泽看见小太监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丝毫看不到面容。
“皇上,可以了。”
听到此话,许殷泽猛然起身,手上的酒瓶险些捏不住。
“皇...皇上!您怎能涉足此肮脏之地!”许殷泽连忙跪拜,将头深深埋在地上。
“许将军,不必多礼。”
许殷泽回身坐好,不敢直视皇上双目。
“许将军可是还在怪朕?”
“臣不敢,皇上饶恕臣一家老小,臣感激涕零。”
“若是我也饶恕你呢?”
此话一出,许殷泽满眼疑惑,皇上从容不迫地拿走他手里那壶酒,慢慢斟上一杯递给他。
“若是许将军愿意暗中替朕查件事情,朕也可以赦免死罪,毕竟,朕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许将军会叛国。”
得知皇上信任,许殷泽心里已阴霾散尽。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继续查下去?”
“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朕如何去查?”
许殷泽垂下头,皇上说的有道理,此事唯一有利于自己的证人已死,证物也被自己销毁,皇上也只是做他该做的事。
“皇上要我做何事?”
“去奉江郡,帮我调查一个案子,此案若能昭雪,我定不负卿。”
两人举杯,瓷器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臣定不负皇恩!”
许殷泽眼神再度放光,他从心里感激眼前这个相信自己,愿意给自己再一次生命的人。
牢门轻启,皇上身着黑衣消失在黑暗中,小太监一路小心翼翼陪在身侧,行至宫门拐角处,一个黑影窜出,一把捂住小太监的口鼻,另一只手上寒光毕现,手腕翻动,太监便失了力气,动作干净利索,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皇上丝毫不被身后之事影响,头也不回地从容离开。
次日正午,午门处人头攒动,大家都来看这位传说中的武神落幕。
令牌落地,刀斧手大喝一声,蓬头垢面的许殷泽人头翻滚而下,待其静止,一个衙役快速上前拿黑袋包裹。
待将其送入许宅后,已是狸猫换太子的假人头。
原来皇帝早就请能工巧匠赶制了许殷泽的人头,那假人头连头发丝都精心雕琢,仿真程度连至亲之人都未能识别。
牢门外,皇上让人将许殷泽接出来,他改名换姓为杨武,踏上了前往奉江郡的路途。
6.
奉江郡是江南少有的富饶之乡,这里的人民依山傍水,优越的土壤为其带来丰厚的粮食,一到晚上,江上船只摇摇,夜夜笙歌。
许殷泽找了家客栈歇息,从皇上给他的文书中得知,奉江郡在近两年来一直有官眷失踪或被杀,当地官员百般调查无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