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道狰狞伤口解释衬衫上的血渍："被野猫抓的。"
"患者家属？"
护士递来抢救单据，"宁先生心脏移植术后出现强烈排异反应，三年前就该..."
纸张飘落处，"2019年12月25日"的入院记录刺痛双眼——正是他送来婚帖那日。
记忆突然割开血口。
那天她划碎请柬时，宁昭徒手握住刀刃，血滴在烫金字体上像朱砂痣："你要的真相，在茶室地窖第三块青砖下。"
ICU玻璃突然映出顾晚晴扭曲的脸。
林砚殊转身时，监控录像自动播放下一段：暴雨中的宁昭跪在废墟上，用血肉模糊的手刨开混凝土块，而她父亲青白的手指间，攥着宁氏集团的工程安全免责书。
8.
2019年平安夜的雪落在宁昭睫毛上，林砚殊看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病历本，鎏金钢笔正划过婚礼策划书。
墨迹在"顾晚晴"三个字上晕开时，她听见自己心脏皲裂的声响。
"建材检测报告是假的。"
她把U盘拍在婚宴设计图上，"十年前塌方事故的钢材，和你现在用的同一批。"
宁昭转动婚戒的动作与当年转动翡翠袖扣如出一辙："林小姐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血滴在雪白桌布上，像极了订婚礼服要用的苏绣牡丹。
顾晚晴的尖叫从身后传来时，林砚殊才发觉自己攥着手术同意书。
捐献者姓名栏的"林XX"被血迹模糊，但父亲身份证号清晰可见。
宁昭擦着嘴角血渍轻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需要这场婚姻了？"
9.
暴雨冲垮了基坑防护网，林砚殊踩着宁昭的血脚印冲进工地。
坍塌的支撑梁下，他染血的手机还在循环播放监控视频——穿着她父亲工作服的人，正在切割脚手架承重栓。
"你终于...看到了..."
宁昭被钢筋贯穿的左胸随着呼吸起伏，这个姿势完美复刻当年为她挡飞石的场景。
工程安全帽滚落处，露出他藏在内衬的照片：二十岁的她正在修复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