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起身。
起身走了一步后他才想起我来,他犹豫地看向我。
“你去吧。”我说道。
“让她哭坏了身子,耽误了正事可就不好了。”
听完,陆衡川立即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我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怀表闷闷的声音从我口袋里传来,【知淑,你在伤心吗?】
我回过神,取下脖子上的银项链。
看着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的字迹,却摇了摇头,
“从前这条项链,虽然便宜,却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好……”
“现在连它唯一的价值都消失了,我也不想再留着了。”
“既然不想留,又何必伤心?”
怀表在我口袋里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问,
【你把婚期定在下月初六,是决定要走了吗?】
我顿了一下,反问它道,“现实世界,是真的如陆衡川所说的那么好吗?”
【是的。】
“我真的可以同时拥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不再独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了么?”
【是的】
我不再迟疑,点头应道,“那我愿意。”
已是月末,距离下月初六,不过八日。
八日过后,陆衡川,我们再不相见。
3.
陆衡川迟迟未归,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房。
我关灯准备睡觉时,女佣问道:“太太,不用去叫先生回来吗?”
从前陆衡川也爱赖在杜晚棠那里。
我怕他们越界,就算次次都会惹他不快,到了时间也要催他回来。
“不用了。”我盖上被子,叮嘱女佣,“你也快去休息吧。”
一夜安眠。
次日,吃早餐时,陆衡川和杜晚棠姗姗来迟。
陆衡川满面春风,杜晚棠则羞涩低头,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我神色如常,安静地喝着咖啡。
陆衡川却显得很不自在,频频偷瞄我这边,终于忍不住开口。
“知淑……”
“啊——”杜晚棠突然尖叫一声。
陆衡川立即转向她,关切地问,“棠棠,怎么了?”
杜晚棠脸颊微红,低声说道,“阿川,我、我腰有点酸。”
陆衡川心疼地说,“是我不好,太过放纵了。”
他说完,正要叫来杜晚棠的丫鬟。
话还未出口,杜晚棠就抢先开了口。
“阿川,我的丫鬟按得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我听说姐姐以前在家里,学过按摩……”
我停下喝咖啡的动作,杯子和碟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抬眼看向杜晚棠,语气平淡地问道:“哦,你从哪听说的?”
我并非上海本地人。
老家在千里之外的农村,出身普通农户人家。
母亲原是本地的大买办林家的女佣。
在林太太怀孕时,被林老爷强占,成了他的外室。
林太太不敢责怪林老爷,却格外憎恨我们母女。
所以,我虽然挂着林家大小姐的名头,实际过得连府里的粗使丫鬟都不如。
我何止会按摩,还会做头发、打扫、洗衣服、做饭……
这些,全是在林太太的挑剔和责骂中学会的。
这些如同噩梦般的往事,除了我和陆衡川,无人知晓。
陆衡川表情瞬间慌张。
可还没等他说话,杜晚棠就笑眯眯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