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上个月文物保护局还收到匿名举报说有人非法聚集。"
他们闯入教堂地下室时，烛火还未燃尽。祭坛上散落着带血的银质器皿，墙壁刻满与死者手腕相同的符号。在某个瞬间，林雪仿佛看见黑袍人举起匕首，父亲的白大褂在火光中绽开血花。她的指尖触到祭坛缝隙里的金属物件，掏出来竟是半枚警徽——编号0719，属于十年前失踪的刑警队长。
陈锋的手机在此时响起，技侦科的声音刺破寂静："比对结果出来了，脚手架上的金箔与七年前博物馆失窃的圣物箱成分一致。还有......"电流杂音中，林雪听见自己沙哑的补充："死者胃里的红酒残渣，含有曼陀罗和苦艾成分。"
法医实验室的排风扇发出蜂鸣般的噪音，林雪用镊子夹起那半枚警徽。编号0719的金属边缘残留着暗褐色物质，经检测竟是十年前父亲的血样与教堂蜡烛油的混合物。
"顾教授说这种符号最早出现在十四世纪法国异端审判中。"陈锋将泛黄的文献摊在解剖台上，泛光灯将羊皮纸上扭曲的荆棘图案投射在尸体青白的皮肤上，"被烙上此印者，会被认定是'背负原罪的容器'。"
林雪的手套划过苏晚晴腕间的荧光符号，突然听见记忆里铁链断裂的脆响。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的白大褂被鲜血染透时，凶徒黑袍下也隐约露出这样的刺青。解剖刀当啷落地，她踉跄着扶住冰柜，看见冷藏柜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脖颈处，不知何时浮现出淡淡的荆棘纹路。
"林雪！"陈锋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在意识坠入黑暗前，她终于看清记忆迷雾中的画面——父亲将染血的警徽塞进通风管道，黑袍人手中的银十字架正滴落混着朱砂的蜡油。
暴雨中的筒子楼像座垂直的墓碑。林雪握紧从警徽内部拆出的黄铜钥匙，这是父亲用命守护的线索。304室门锁开启的瞬间，霉味裹挟着往事汹涌而来。布满蛛网的梳妆台镜面上，留着父亲用血迹绘制的倒十字，下方压着本《启示录》注释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