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银座的霓虹在暮色中次第亮起,谢文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片流光溢彩的钢铁丛林。水晶威士忌杯在指尖轻旋,冰块碰撞的脆响惊醒了蜷在真皮沙发上的波斯猫。
"东哥,月见草料亭的产权资料。"高强将平板电脑递过来时,屏幕映出窗外巨型广告屏上的虚拟偶像,粉色长发少女正对着镜头比心,电子合成的"爱你哦"穿透双层隔音玻璃,在五十层高空化作模糊的嗡鸣。
谢文东的视线扫过屏幕上的建筑剖面图,百年木造茶室在三维模型里纤毫毕现。他忽然轻笑出声:"浅川家的大小姐真把这当江户时代了?在银座中心留这么大片地种竹子。"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几点异色光斑,谢文东手腕轻抖,威士忌泼在波斯猫蓬松的尾巴上。那畜生尖叫着窜开的瞬间,十二点方向写字楼闪过镜片反光。
"十楼第三个窗口。"他扯松领带走向电梯,黑色衬衫第二颗纽扣在监控死角悄然弹开,露出微型摄像头,"让木子带人去月见草后巷,要活的。"
电梯降到四十九层时突然停住,液晶屏跳出樱花纷飞的待机画面。谢文东嗅着突然弥漫的苦杏仁味,指尖抚过金属壁的接缝处:"氰化物挥发需要三分钟,足够我把通风管拆了扔进垃圾通道——或者我们聊聊浅川小姐的待客之道?"
通风口传来少女清亮的笑声,机械运转声重新响起。电梯门开时,穿樱色振袖和服的女子跪坐在玄关,漆盘里的抹茶泛着翡翠般的涟漪。"谢先生可知月见草庭院的惊鹿,为何比其他茶室少敲一声?"
他盘腿坐在织锦坐垫上,拇指擦过女子递茶时露出的虎口薄茧:"因为惊鹿接水的竹筒被换成了亚克力管,水滴落下的声音比寻常短0.3秒。"茶碗在木质茶几上磕出轻响,"就像浅川小姐藏在袖口的陶瓷刀,比真剑轻了十七克。"
女子袖摆翻飞间寒光乍现,谢文东却捏住了她发髻上的玳瑁梳。梳齿间缠着的发丝在夕阳下泛着奇异的蓝,他对着梳背的隐蔽刻痕挑眉:"令尊在圣彼得堡赌场输掉三吨北海道冰毒时,也是用这种掺了氯化铊的头发当筹码?"
料亭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十个持刀武士从屏风后涌出。谢文东把梳子插回女子发间,指尖残留的依兰香让他想起哈尔滨夜总会的某个雪夜。"告诉你父亲,明天太阳落山前,我要在不动产登记簿看到谢某人的名字。"他起身掸了掸西裤褶皱,"至于你——"突然贴近的呼吸惊落女子耳畔的珍珠坠,"穿白无垢比振袖更合适。"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木子发来的监控画面里,六个黑衣人正从月见草后门搬运贴着海鲜标签的木箱。谢文东按下发送键,航拍无人机传回的实时影像中,三辆伪装成快递车的中型卡车已封锁巷道。
走到玄关时他突然回头,女子手中的茶筅正在茶碗里划出凌乱的水纹。"顺便说,庭院东南角的竹叶上有弹孔。你们雇的狙击手,"他拉开门,暮色卷着城市喧嚣扑面而来,"现在应该在海豚湾的冷库里练习憋气。"
银座霓虹次第亮起的瞬间,谢文东对着橱窗整理领带。玻璃映出身后跟踪者的身影,那人举着报纸的手腕上,江诗丹顿表盘闪过幽蓝微光。
第一章 银座月见
霓虹在暮色里流淌成河,谢文东站在三越百货顶层的空中花园,指尖拂过鸢尾花瓣上的露水。水晶袖扣折射的碎光落在他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