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芒。
三载寒暑,金銮殿的琉璃瓦上落过七场雪。沈素娥倚在椒房殿的鎏金铜雀灯下,看着铜镜里满头珠翠的自己。宫娥正在为她试穿大婚礼服,玄色翟衣上金线绣的百子千孙图刺得眼睛生疼。
"娘娘,东宫送来的合卺酒。"掌事嬷嬷捧着缠红绸的玉壶跪在阶下,壶嘴飘出的药香让素娥指尖微颤——那是混合着鹤顶红与断肠草的鸩毒。
素娥抚过袖口暗藏的银针囊。这三年来她夜夜枕着淬毒的簪子入眠,在太子送来的每盏茶里都尝得出蛊虫卵的腥气。
那个雨夜屠尽沈氏满门的男人,如今要她以巫医嫡女的身份,为皇室诞下最完美的药人。
窗外忽然传来细碎的铃铛声。素娥瞳孔骤缩,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分明是...
"都退下。"她猛地攥紧衣袖,鎏金护甲在凤尾裙上划出裂帛之声。待最后一位宫娥合上门扉,素娥突然掀翻妆台上的螺钿漆盒。珍珠滚落满地,在阴影处汇聚成一道颀长的身影。
温知新从梁上飘然而落,月白广袖间翻涌着熟悉的药香。他额间金线已蔓延至眼尾,在烛火下如同游动的毒蛇。素娥后退时撞翻了铜雀灯,飞溅的灯油在翟衣上灼出焦黑的洞。
"知新哥哥来送贺礼?"素娥笑着拔出金簪抵住咽喉,"是见血封喉的鸠羽毒,还是让人肠穿肚烂的蛊虫?"
温知新凝视着她发间摇晃的蕾丝凤簪,突然伸手握住锋利的簪尾。鲜血顺着金丝纹路渗入素娥的指缝,他说:"子时三刻,我在太医院药窖等你。"
素娥刚要冷笑,忽然闻到血珠里混着七月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