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蓝袖扣在灯下泛着冷光。那是用三个月兼职费买的，而他此刻正用戴着袖扣的手，给白露盛了一碗松茸汤。
"沈先生要不要办会员卡？"我听见自己带刺的声音，"白小姐这剥虾手艺，当个职业剥虾师也能年入百万。"
包厢突然死寂。陈默的酒杯"当啷"磕在桌沿，有人倒抽冷气。白露眼眶瞬间泛红，却往沈砚身边靠了半寸。
"林夕，"沈砚皱眉放下汤勺，"你非要这么刻薄？"
我盯着他衣领上的口红印。那是白露最爱的萝卜丁色号，和她此刻委屈抿着的唇瓣一模一样。上个月我发现他衬衫上有这个颜色时，他说是应酬时女客户不小心蹭的。
"刻薄？"我笑着鼓掌，"沈总要不要给白小姐颁个最佳前女友奖？颁奖词我都想好了——恭喜白小姐在别人恋爱剧里演了三年女主角。"
沈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眼底翻滚着我从未见过的暴怒，像是被戳破秘密的困兽。白露突然拽住他袖口，带着哭腔说："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走......"
"该走的是我。"我抓起包往外冲，却被沈砚攥住手腕。他掌心滚烫，声音却冷得像冰："你能不能懂点事？露露刚离婚，现在......"
"现在需要你贴身安慰？"我甩开他的手，"离婚律师电话要我推给你吗？"
雪夜的风像耳光抽在脸上。坐进驾驶室时，后视镜映出追出来的沈砚。他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极了我们初遇那天，他站在话剧社后台等我彩排的模样。
手机疯狂震动，沈砚的来电显示跳出「砚」字。这个备注还是他亲手改的，说要比「男朋友」更特别。我按下接听键，听见他压抑的喘息："闹够了吗？露露在哭。"
"真巧，"我转动车钥匙，"我的眼泪三年前就流干了。"
第二章：纪念日标本
仪表盘显示凌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