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萧伯庸听我讲了一夜关于娘的事情。从我房中离开时,他的脚步踉跄而又狼狈。
几日后,江南一地被山贼夜袭,从县令到乡绅,108 家 600 多口人无一幸免。
据说,那群山贼行事诡异,成年男子全部被割去了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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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正跪在青石砖上,任由镇南王妃的巴掌落在脸上。
“你这野种也配姓萧?”镇南王妃的护甲划过我脖颈,在梅花胎记上刮出血珠,转身时九翟冠垂珠乱颤:“王爷今日若非要认这妓子之女,明日我便将她送进宫!”
萧伯庸手中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混着血滴落在地毯上,绣着并蒂莲的花纹瞬间被染成褐色。
满堂死寂中,我盈盈下拜:“王爷,阿念愿入宫。”
镇南王望着我沉默不语,但眼里却流露出了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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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你娘有福气。”镇南王妃故意把“福气”二字咬得婉转,鎏金护甲戳着我肩头胎记:“这梅花印倒别致,但不够精致,不如让我帮你添几笔?”
铜镜里映出我鲜血淋漓的肩头,原本的胎记已被金簪划得面目全非。
当时我不知,在日后回想起时,我竟只记得铜镜里镇南王妃眼里的那丝不忍。
被送进宫那日,镇南王妃往我腕上套了串砒霜浸泡过的玛瑙。
我盈盈拜谢,上了入宫的鸾轿。
半途,我摘下镯子,本想一扔了之,转而一想,又戴回了手中。
10
我被安排在储秀宫最偏僻的厢房,转眼,已有小半年。
御花园内,我在鱼池边驻足,看着锦鲤争食玛瑙珠,池水泛起诡异的幽蓝。
听见身后传来铠甲轻响时,我假意“失手”打翻浸过砒霜的玛瑙手串。锦鲤翻肚浮上水面时,我吓得连连倒退。
“姑娘当心。”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玄铁护腕及时托住我故意倾斜的身子。
我仰头望着御前侍卫冷峻的下颌线,袖中香囊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