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皇儿坐上龙椅的那天，是个阴雨天。
雨滴溅在地上，就如幼时在江南船浆掀起的水花。
殿内，群臣跪拜，高呼万岁。
我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道：“众卿平身。”
从今日起，这天下，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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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的江水漫过脚背时，我蜷缩在船头铁链能触及的最远角落，正用捡来的螺钿镜偷看自己锁骨处的梅花胎记。
铜镜右下角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三日前娘接客时，客人发狂撕咬她脖颈溅上的。
我用江水洗去脸上的脏污，学着娘的样子在脸上涂抹脂粉，那是我趁娘不注意时偷拿的。
默数着船板震动，第七十三下时，突然听见布帛撕裂声。
“官人轻些……”娘带着泣音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压抑的闷哼。江水拍打船板的声音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娘今日接的恩客似乎格外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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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杂种！”船停止摇晃，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掀帘而出，腥膻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自是识得他，县令家的纨绔子。
我慌忙把刚偷抹的胭脂往衣袖上蹭，可那抹艳红还是刺破了夜色。
男人的靴尖挑起我的下巴，“呵，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着这般姿色，以后当船妓可惜了，不如提前跟爷……”
他手指划过我锁骨时，娘像支折断的芦苇从舱内扑出来，发髻散乱。
“爷——”玉臂蛇一般缠住他的脖子，染着丹蔻的手指在男人胸前打着圈圈，“奴家新学了花样……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来了兴致，急匆匆揽着娘返了船舱。
不久，我听见娘突然拔高的呻吟：“爷真厉害……”
那声音甜得像掺了蜜的砒霜，混着江水拍打船舷的呜咽。
船篷剧烈摇晃到第九十七下时，娘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数到一百整冲进去，正撞见那男人咬住娘，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滴下。
我看见娘对我做口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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