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还扎着留置针,床头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但最让我心惊的是空气里的味道——佛手柑打底,尾调掺着极淡的龙舌兰酒香,这正是母亲调香手札第17页记载的"午夜重逢"配方。
"看来嗅觉恢复得不错。"
低沉的男声从孔雀蓝屏风后传来,傅沉舟执着一支鎏金香薰蜡烛转出来。火焰在他指间跳跃,融化的白蜡混着广藿香滴在黄铜托盘里,像一颗颗凝固的琥珀。
"云栖阁从不收无用之人。"他将蜡烛搁在雕花床头柜上,火星子溅到我手背,"给你两个小时,说出这屋子里的七种香料。"
我撑起身子,蚕丝被从肩头滑落。晨风掀动案头一沓泛黄信纸,我瞥见抬头"吾妻知秋"四个字——那分明是母亲的闺名。
"陈皮在东南角青瓷瓮,至少陈化十二年。"我吸了吸鼻子,"东北面紫檀柜第三格有没药,但混进了阿曼乳香,所以您最近在配镇痛香。"
傅沉舟摩挲翡翠扳指的动作顿了片刻。
"继续。"
"您衬衫领口沾着白奇楠碎屑,今早应该刚处理过顶级沉香。"我盯着他袖口隐约露出的灼痕,"但最有趣的,是您皮鞋上沾着鸢尾花粉——这种法国南部特供原料,全北城只有林家上周拍得。"
铜制香炉突然爆出火星,傅沉舟俯身逼近时,我闻到他后颈散发出的雪松气息:"林小姐,聪明人通常活不长。"
"那您为什么救我?"我拽住他松开的领带,在指间绞出褶皱,"因为发现我母亲把傅家祖传的鸢尾炼香术,留在了我身上?"
他瞳孔倏地收缩,我趁机扯开衣领露出锁骨。月牙胎记边缘泛着奇异的淡金——那是母亲用特殊香脂刺的防伪标记,在阳光下会显出傅氏家纹。
窗外突然传来云雀惊飞的声音。
傅沉舟单手撑在我枕边,腕表链扣擦过耳垂:"三个月前,有人往我书房寄了瓶香水。"他呼吸拂过我锁骨处的金纹,"前调是血橙,中调用的是你母亲独创的荔枝蜜浸泡玫瑰,尾调......"
"是海盐混着龙涎香。"我浑身发冷,"那是我给明轩调的订婚礼物,全世界只有一瓶。"
他忽然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手心。那是枚微型存储器,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坠海那晚,它缝在你婚纱衬里。"
投影光束在墙面炸开,监控画面里林楚楚正用镊子从永生花夹层取出晶片。父亲的身影出现在仓库角落,手里拎着那个被指认为罪证的黑色密封箱!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我攥紧被单,指甲几乎刺破掌心。
傅沉舟将一柄黄铜钥匙拍在床头。钥匙柄上缠绕的银质鸢尾,与母亲照片里那枚一模一样。
"明天起,每天破译一页你母亲的密码手札。"他转身时甩落一张烫金请柬,"至于这个——林楚楚的生日宴,你需要一套新战袍。"
请柬封面印着林陆两家的联名logo,内页香水卡片正渗出妖异的桃粉色。我抚过凹凸的浮雕文字,突然在鎏金墨迹里闻到熟悉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