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
6.
地铁隧道冷风掀起我染血的裙摆。
手机屏幕映出瞳孔里游动的金色丝线,这是今早在停尸房昏迷后出现的异状。
当我在第七根承重柱后找到沈棠的耳环时,隧道广告屏突然播放顾氏医院宣传片。
"我院最新引进S-107靶向治疗技术......"
顾明城的声音在广播里失真,画面闪过我躺在手术台上的镜头。
眩晕袭来时,我摸到耳后新出现的微型缝合口——那里埋着和冷藏柜尸体相同的射频芯片。
隧道尽头亮起车灯,顾明城骑着黑色重机车碾碎满地珍珠。
他扔来的头盔内侧刻着「别信心电图」,后视镜里映出追击车辆的挡风玻璃——贴着我父亲二十年前医疗事故的剪报。
7.
午夜急诊室的蓝光下,我数着他睫毛上的血珠。
子弹擦过他左肋时,我尝到了S-107试剂特有的苦杏仁味。
"这是第几次救你?"
他咬着手术缝合线,指尖在我腰间的监听器上打圈。
监护仪显示他心跳频率与钢琴版《死之舞》完全同步,我忽然看清他虹膜里游动的数字——LY2003的荧光水印。
黑衣人破门而入时,他把我推进核磁共振舱。
隔着玻璃,我看见他白大褂翻飞如垂死天鹅,染血的移植同意书飘到我脚下。
患者签名栏的「沈棠」字迹,竟与妹妹的器官捐献卡分毫不差。
8.
殡仪馆悼念厅的钢琴比医院那架低半个音。
当我弹到《离别曲》第33小节时,琴箱突然传出沈棠的啜泣录音。
撬开隔板时,二十年前的旧报纸簌簌飘落——头条正是顾夫人演奏会猝死的新闻,配图里她腕间的翡翠镯子裂成S形。
顾明城从棺椁后走出时,手里捧着的骨灰盒印着钢琴谱号。
他抓起骨灰撒向空中,我在纷扬的灰烬里看到闪着微光的金属片——那是植入人体的追踪器,此刻正在我后颈发烫。
"现在你也是共犯了。"
他把带血的手术刀塞进我掌心,殡仪馆大门突然洞开。
逆光中站着的黑衣人举着器官运输箱,箱体荧幕显示着我的血型与细胞活性值。
9.
拍卖会预演现场,我戴着嵌有监听器的珍珠项链。
当顾明城调试那架施坦威时,琴凳突然喷出麻醉气体。
在意识涣散前,我听见他对着窃听器说:"记住真正的《月光》在降D大调。"
醒来时双手被缚在琴弦上,鲜血顺着银弦流入共鸣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