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
我这才发现琴凳上刻着模糊的「LY2003」，而顾明城正死死盯着大屏上突然播放的器官移植宣传片——画面里戴着呼吸机的女孩，睫毛上凝着和我一样的浅褐色小痣。
3.
阁楼密室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我摸到了满手铁锈。
手机电筒照亮满墙泛黄的病历，1998-2023年的编号排成诡异的五线谱。
当看到「S-107试剂致幻反应记录」时，通风口突然灌进带着橘子香气的风——和沈棠失踪那天宿舍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奇心会害死夜莺。"
顾明城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从背后传来。
他白衬衫浸透暗红，手里攥着把沾血的手术剪："现在走，还能赶上末班地铁。"
我举起刚找到的银色U盘，他颈侧猛地抽搐。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我们同时看到楼下黑衣人手中闪烁的器官运输箱，箱体编号正是沈棠的病历号。
4.
解剖刀抵住我颈动脉时，顾明城在笑。
暴雨冲刷着天台血迹，他白大褂里露出渗血的绷带："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沾血的手指抚过我的耳垂，"因为你的瞳孔在恐惧时会变成琥珀色，和十五年前死在手术台上的女孩......"
枪声响起时他把我推进工具间。
隔着门缝，我看见他跪在血泊中给手枪上膛，而走廊尽头的手术推车上，沈棠的珍珠发卡正别在一具苍白尸体的头发上。
"记住，拍卖会那天的《月光》要升两个调。"
他最后塞给我的乐谱浸满鲜血，背面是器官交易的时间地点。
当警笛声与心跳声重叠时，我摸到他塞在我衣领里的微型监听器——外壳上刻着「CMCS107」。
5.
解剖室福尔马林雾气中，我数着冷藏柜上的冰霜裂痕。
顾明城扔给我的白大褂残留着体温，内侧口袋的镇静剂正在融化。
当第107号抽屉发出异响时，我的手术刀卡在了锈蚀的锁孔里。
"2015年的标本都带着琴谱。"
他突然出现在身后，呼吸喷在我后颈结痂的咬痕上。
抽屉里蜷缩的少女尸体右手小指骨折——正是弹《月光》需要压弦的角度。
我颤抖着翻开她怀里的乐谱，夹页间的血渍组成顾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警报响起时他把我塞进运尸袋，我听见自己心跳与推车轱辘声共振。
透过缝隙，看见他白大褂下渗血的绷带缠绕着微型录音设备——正是我丢失的那枚珍珠耳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