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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掀开琴盖时，我看见里面蜷缩着与沈棠相貌相同的少女。
顾明城扣动扳机打碎水晶吊灯，在黑暗中贴近我流血的耳垂："现在开始数心跳，每声枪响代表一个被销毁的器官样本。"
10.
ICU的呼吸机节奏与《月光》第二乐章同步时，我摸到了颅骨缝合线。
顾明城站在雾化玻璃后调试S-107输液泵，他的白大褂下摆滴落着淡蓝色药液。
"这是你第七次问同样的问题。"
他翻转病历本，1998年的新生儿记录里贴着我的照片。
监控视频正在循环播放我"自愿"签署器官捐献协议的画面，日期却是沈棠失踪当天。
我扯开病号服，肋下的陈旧疤痕组成琴谱密码。
当用手术刀划开皮肤时，芯片闪着冷光掉落——屏幕显示我的记忆存储量只剩23%，最新视频是顾明城在暴雨中抱着浑身是血的沈棠。
11.
防空洞里的施坦威钢琴长满青霉。
当我按下中央C键时，暗格弹出半管结晶状S-107试剂。
泛黄的实验日志里夹着顾明城儿时照片，他身后的手术台上躺着戴翡翠镯子的女人——正是报道中"猝死"的顾夫人。
"母亲用琴声当临终遗言。"
他突然从阴影走出，机械义眼闪着红光。
当强制给我注射解毒剂时，我听见他肋骨间的电子心脏发出《安魂曲》的旋律。
抽搐中咬破他的嘴唇，尝到和沈棠失踪那晚相同的橘子味血浆。
通风口突然灌入麻醉气体时，他把我锁进钢琴共鸣箱，箱内刻满「LY2003存活体观测记录」。
12.
克隆舱的液体泛着月光蓝。
当第17号培养皿浮现我的脸时，冷藏柜突然报警。
顾明城砸碎玻璃的手在颤抖，碎渣里嵌着的芯片显示这些克隆体都死于钢琴演奏后的第七天。
我在反光中看到自己虹膜浮现数字水印「LY2004」，而监控屏里真正的沈棠正在琴房弹奏。
她转头时的微笑撕裂我的太阳穴——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梨涡。
"你才是最好的实验品。"
顾明城将电极贴在我心口，大屏幕开始播放我被篡改的人生：母亲分娩视频里，产床边的仪器印着顾氏集团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