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拖鞋上,还是滚烫的。
我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鞋柜,那串桃木铃铛叮当作响。
吴轩原本扶着我肘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说:“你脖子上……”
我从镜子里看到,三道青紫色的指痕正在皮肤下面蠕动。
那是半小时前鬼影掐的。
“是过敏。”我拉高了毛衣的领口,说,“文件明天还给你。”
他径直朝厨房走去,说:“我给你煮醒酒汤。”
电磁炉的嗡嗡声掩盖了我的喘息声。
在瓷砖的倒影里,我看到一团黑雾正顺着排水管往上爬。
“小心烫。”吴轩端着玻璃碗转过身的时候,吊灯突然爆出了电火花。
黑暗降临的瞬间,我被人拽进了一个怀里。
一股带着薄荷味洗衣粉和血腥气的味道冲进了我的鼻腔,他的锁骨硌得我颧骨生疼。
手机闪光灯亮起的时候,我看见他背后的瓷砖渗出了像沥青一样的物质。
“别看!”我咬破舌尖,把血沫甩了过去,黑雾发出了像烙铁淬火一样的嘶鸣声。
吴轩的手机砰的一声炸裂了,碎玻璃碴擦着他的耳垂飞了过去。
“报警!”我把他推向玄关。
“我在修复程序漏洞的时候见过类似的代码漏洞。”他居然还去摸电源总闸,说,“这是电磁脉冲干扰吗?”
就在黑雾凝聚成利爪抓向我咽喉的刹那,吴轩突然举起充电宝砸了过来。
蓝光迸射的瞬间,我瞥见他毛衣袖口藏着一张黄符——那是去年七夕庙会我随手塞给他的平安符。
鬼影发出了像指甲刮黑板一样的尖锐啸声。
我趁机把染血的桃木铃铛按进了黑雾的核心,在符咒燃烧的青烟中,传来了模糊的诅咒声:“……吴……不是……”
“余悦!”吴轩接住我瘫软的身子时,我咬破的舌尖正往下淌着血。
他腕表倒映着窗外的弦月,金属表盘上掠过一抹猩红。
我攥住那枚烧焦的平安符残片。
一股冰凉的触感从掌心直窜天灵盖——符纸背面多出了一串带血的生辰八字。
不是我的。
舌尖血还在发烫。
我揪住吴轩的领口往后甩,指腹蹭过他喉结时沾了冷汗。
鬼影在符灰里扭曲成麻花,地板缝渗出粘稠的黑浆。
"闭眼!"我扯断桃木铃铛砸进黑浆,胸口的玉坠突然烫得钻心。
上次在城隍庙被神婆硬塞的护身符,此刻正烙出焦糊味。
鬼影发出指甲刮玻璃的尖啸,黑浆凝成尖锥刺向我太阳穴。
吴轩的充电宝突然亮起刺目蓝光——程序员居然随身带防狼电击器。
就是现在!
我咬破中指戳进鬼影眉心,灼烧感顺着血管窜到心脏。
血珠悬在半空炸成金线,缠住鬼影脖颈绞紧。
眼前发黑,耳膜突突跳动着生命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