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炸开第八道闪电时，许知微的钢笔尖戳穿了合同。
"知微？"
对面传来顾沉舟的声音。
他今日系着黛青色领带，那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此刻正被修长手指扯松半寸，"这份并购案..."
雷鸣吞没了后半句话。
许知微突然看见顾沉舟的瞳孔里浮起血雾，猩红液体正从他后脑渗出，在雪白衬衫上晕出诡异的花。
"顾总！"
她扑向转椅的瞬间，落地窗轰然炸裂。
钢筋混着暴雨灌入三十八层高空，顾沉舟的腕表表盘在她眼前碎成蛛网。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许知微再睁眼时，钢笔正悬在合同签名处。
玻璃幕墙完好无损，顾沉舟的领带依然端正，电子钟显示时间倒退了五分钟。
"顾总！"
她猛地攥住他的袖扣，"别碰那份文件！"
1.
急诊室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佛手柑香。
许知微第三次擦拭顾沉舟额角的血渍时，发现他锁骨处有枚月牙形疤痕。
"车祸时被玻璃划的。"
他偏头避开她的指尖，病号服领口滑落，露出肩胛骨上振翅欲飞的蝴蝶刺青。
许知微鼻腔突然涌出温热液体。
血珠坠在刺青翅膀的磷粉上，顾沉舟猛地扣住她手腕："你最近经常流鼻血？"
CT室的红灯在走廊尽头闪烁。
许知微望着他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突然发现那刺青与三天前在咖啡馆见到的神秘女子肩头纹样一模一样。
2.
第7次时间回溯发生时，许知微正在顾沉舟的私人书房。
檀木座钟发出齿轮卡壳的声响，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顾沉舟背对着她调试保险箱，后颈有道新鲜的抓痕。
"密码是0823。"
他突然开口，"如果哪天我..."
惊雷炸响的刹那，许知微看到保险箱里躺着注射器和淡蓝色药剂。
顾沉舟转身时，她瞥见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比手机快了十三分钟。
"您生日不是十一月吗？"
她盯着密码盘。
顾沉舟的笑声混着雨声："是遇见你的日子。"
3.
脑科诊室的荧光屏上，血管瘤像只寄生在额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