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魂灯映出965万只蚂蚁尸骸,功德簿却浮现金光——三十年前暴雨夜,他拆了祖宅金丝楠木梁,救下泥石流中的女童。
"蚂蚁命值几钱?"查察判官冷笑。
1.
李想的手指刚碰到键盘回车键,后脑突然炸开冰锥般的剧痛。恐惧如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脑袋。他眼前闪过猩红雪花点,整个人从转椅上滑下来,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那触感坚硬而冰冷。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学术论文,光标还在"蚂蚁社会性行为研究"的标题下欢快闪烁,可此刻他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再睁眼时,浓稠如墨的浓雾呛进鼻腔,那股刺鼻的腐臭味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就像浸了墨汁的棉絮般的雾气黏在脸上,湿冷而又难受。
"劳驾让让。"尖锐的铁链声擦着耳畔响起,那声音如同刀刃划过玻璃,让他头皮发麻。
两个黑影破雾而出,他们身形高大,带来的压迫感让李想呼吸都变得急促。牛首人身的怪物扛着钢叉,那钢叉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马脸的那位正把锁链往他脖子上套。李想盯着马面鼻孔喷出的青烟,学术脑下意识开始计算燃烧温度,可内心的惊恐和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我怎么就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壮着胆子问道:“两位大哥,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牛头瞥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甭废话,阳寿已尽,跟我们走。”
"亡魂李想,阳寿已尽。"牛头抖开卷轴,那卷轴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随我们去判官司。"
"我昨天刚通过教授职称评审......"李想声音颤抖,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
"上个月心梗前兆,不听医嘱熬夜是吧?"马面拽动锁链,那冰冷的锁链勒在脖子上,刺痛感传遍全身,李想踉跄着撞进浓雾深处。他边挣扎边喊:“我就熬了几夜,不至于就这么没了吧!”马面不耐烦地说:“哼,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远处血灯笼明明灭灭,昏红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隐约传来千万人的呜咽,那声音凄惨而绝望,仿佛来自无尽的深渊,让他的后背阵阵发凉。
判官司的青铜门轰然洞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腥味。门内空间巨大,四周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幽光,温度极低,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四位判官悬浮在墨玉案后,案上摆放着各种奇异的物件,功德镜射出的金光刺得李想睁不开眼。
赏善司判官身着一袭白衣,面容慈祥却又带着几分威严,他的双眸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惩恶司判官黑袍加身,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查察司判官身着淡蓝长袍,眉头微皱,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阴律司判官则穿着翠绿的官服,神色紧张,双手不停地摆弄着桌上的文书。
李想被带到案前,他急切地说道:“各位判官大人,我这一生自问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就那小时候烧蚂蚁的事儿,实在是不懂事啊。”
赏善司判官微微点头,开口道:“你三十七年救下两千人性命,此等功德也不可小觑。”
生平影像在雾墙上闪动:暴雨天给流浪猫搭窝,学术造假的学生被他当众揭穿,直到——八岁男孩举着放大镜,烈日下灼烧蚂蚁洞。
"九百六十五万七千四百二十一只。"赏善司判官的白玉笔突然炸裂,金粉簌簌落满虬髯,他满脸震惊,"三十七年救下两千人性命,功德明明该是头等......"
"但每只蚂蚁都有三世轮回!"惩恶司判官的黑铁砚台嗡嗡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