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冥府之功德相冲

颤，震得李想牙齿打战，他怒目圆睁，"按《冥律疏议》第七卷......"

"第七卷修订过三次。"查察司判官忽然揪住阴律司判官的绿袍，阴律司判官吓得脸色苍白，"你们阴律司去年更新的补充条款......"

李想喉咙发紧，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尾椎骨，西装裤黏在审判席的青砖上，那青砖冰冷而粗糙。

他盯着雾墙上定格的童年画面，放大镜聚焦的光斑里，有只蚂蚁正举起前肢。

"功德镜起灰斑了！"阴律司判官突然尖叫，声音尖锐刺耳。

四位判官同时扑向旋转的铜镜，他们的身影在幽光中交织，袍角飞扬。

李想看着他们青白交错的袍角缠成乱麻，指甲掐进掌心，疼意传来让他稍微镇定了些，就在这时，听到查察司判官敲响案头金磬，那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呈请鬼帝决断！"

铜镜突然喷出猩红雾气，那雾气带着刺鼻的硫磺味，雾中伸出无数白骨手掌，那白骨的触感仿佛能透过空气传递过来，冰冷而粗糙。

李想被吸进漩涡前，最后瞥见赏善司判官往他袖口塞了张皱巴巴的黄纸。

2.

青铜锁链突然绷直，那股拉力让他身体一紧。李想踉跄着踩碎雾凇，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张黄纸在袖口烫得像块烙铁，炙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颤抖。

牛头拽着他穿过血色芦苇丛，苇杆间浮动的荧光人脸发出嗤笑，那笑声阴森诡异。每一根芦苇都像是有生命般，在风中轻轻摇曳，拂过他的脸庞，带着一丝潮湿和粘腻。

"判官司的茶沫子溅我脸上了。"马面突然甩动鬃毛，火星子噼里啪啦掉进雾里，那火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上次遇到功德相冲的案子，还是民国三十七年......"

"聒噪。"牛头的钢叉戳散三只窃听的耳状雾团，那雾团破碎时发出“噗”的轻响。

李想盯着脚踝上蠕动的影链，影链冰冷且有微微的蠕动感，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蚂蚁真的算杀生？"

牛头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万物皆有灵。”马面也接口道：“你就别琢磨这些了，乖乖等着受罚吧。”

前方浓雾裂开豁口，十八盏人皮灯笼同时爆燃，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那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马面突然把锁链在手上绕了三圈，李想听见自己脊梁骨发出竹简散架的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雾中格外清晰，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忍不住骂道：“你们轻点啊，要把我扯碎了！”

"判官们吵塌了半座孽镜台。"牛头牛角上的铜环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雾中回荡，"说是要请都市王用新编的《十殿刑书》......"

惨叫从雾霭深处涌来，那声音凄惨而绝望，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李想瞳孔骤缩——那声音分明是自己带过的研究生，去年跳楼的那个。

暗红色液体顺着锁链倒流，在他手背凝成"贰叁柒"的篆文编号，那液体冰冷而粘稠，触感十分怪异。

马面突然猛拽锁链："低头！"

阴风擦着头皮掠过，那风寒冷刺骨，如同冰刀划过，李想抬头时只看到半截朱红官袍消失在雾墙里，袍角还粘着片带鳞甲的皮肤。

怀里的黄纸突然开始发潮，洇出个歪扭的"宓"字，那纸张变得湿漉漉的，贴在胸口让人很不舒服。

血灯笼在三百步外聚成宫殿轮廓，两扇刻满挣扎人脸的铜门正在渗血，那血的颜色鲜艳而刺眼，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牛马二鬼同时停下脚步，钢叉与锁链交叉成十字。

"教授可知？"牛眼里的瞳孔裂成八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