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理报告正压在键盘下，诊断栏"绒毛组织"被咖啡渍洇成模糊的墨团，卷边的纸角仿佛未剥落的子宫内膜。防火通道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叩击声，她转身时撞翻的枸杞茶在瓷砖上漫延，褐色的水流钻入地缝，让她想起手术室地砖上那滩没来得及清理的碘伏。
林夏的粉饼盒遗落在洗手台边缘。程露旋开镜前灯补妆时，发现眼角细纹里卡着玫瑰金亮片——这是上周被甲方否定的3D玫瑰建模特效，此刻却在她的皮肤褶皱里生根。唇刷扫过下唇线的瞬间，粉饼盒底部的浮雕LOGO突然刺进瞳孔：那家私立妇产医院的标志，三年前的秋日午后，她曾蜷缩在那里的候诊椅上，听着隔壁药流室传来相似的干呕声。
暴雨前的低气压让提案书页粘成肉粉色肉块。程露撕开装订线时，一枚优思明药片从林夏的文件夹滑落，滚进她未闭合的抽屉深处。避孕药锡箔上的日期像手术钳般夹住她的视网膜：9月15日。这个数字正烙在她手机锁屏的日历提醒上——清宫手术后的第四十七天复查日，妇科诊室叫号屏显示的候诊号码，与林夏体检报告上的登记编号完全一致。
地铁广告屏的蓝光穿透雨幕刺入车厢。程露看着对面玻璃后的林夏将诊断书折成纸船，浸透雨水的羊毛大衣泛着冷光，让她想起手术台上一次性洞巾的质地。当两列地铁交汇的轰鸣撕裂空气，她们同时抬手护住腹部——程露包里的子宫肌瘤CT片发出脆响，林夏腕间的新旧割痕在袖口下若隐若现，两道伤痕在车窗倒影中拼接成带刺的玫瑰纹身。
提案终稿在凌晨两点打印完成。飓风掀翻楼顶广告牌的巨响中，程露在安全通道发现断成两截的唇膏。正红色膏体在台阶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