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灯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谱。画面逐渐显影的瞬间,他听到相机里传出女人的啜泣声——穿着护士服的苏晚正站在暗房门口,她手中的注射器连着条冰晶凝成的脐带,另一端没入林深左手的血管。
盖格计数器在此刻爆发出刺耳的警报,辐射值飙升到15μSv/h。暗房灯泡全部炸裂,林深在黑暗中摸到台电磁波屏蔽仪,仪表盘显示设备已经持续运行了十七年。苏晚的身影在绿色应急灯下变成雪噪点,她抬手按在东墙某个位置,砖石突然翻转露出暗格。
暗格里躺着本泛蓝的病历,封皮上的患者姓名让林深浑身血液凝固——林小棠,1997年7月14日入院。这是他妹妹的名字,而档案显示她因急性低温症被送进ICU,死亡时间正是苏晚失踪后两小时。
整面照片墙突然开始渗血,那些不同年代的影像在血水中交融。林深看到1997年的暴雨夜,苏晚抱着浑身结霜的女童冲进手术室;看到自己三天前在梧桐巷拍摄时,镜头里闪过系铃铛的小脚;看到老周在配电箱后烧纸钱,火焰里浮现出铜铃内部的卍字符。
相纸燃烧的焦糊味中,传真机突然自动吐出新照片。画面里是此刻的暗房,林深背后站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她的手正从虚空中抓向那本病历。而现实中的病历正在他手中自燃,烧焦的纸灰组成句繁体警告:莫启轮回镜。
楼体再次剧烈摇晃时,林深抓了把未燃烧的照片塞进相机包。东侧外墙正在龟裂,透过缝隙能看到殡仪馆的灵车停在楼下。七个裹尸袋整齐排列在雨中,拉链缝隙伸出挂着冰碴的手指,全部指向他所在的窗口。
老周嘶哑的呼喊从虚空传来:"快撕掉你外套内衬!"林深扯开衣襟,发现夹层缝着张画满符咒的油纸。当他撕破符纸的瞬间,整栋建筑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叠加在现实中的医院虚影开始消散。
但林深没看见自己左肩趴着的冰霜正在蔓延,更没注意到相机包的缝隙里,有张偷渡出来的相片正在显影——画面里是正在坍塌的楼梯间,十七双结冰的手正从不同年代的时空裂隙中伸向他。
殡仪馆停尸间的白炽灯管在暴雨中频闪,林深靠着冷藏柜滑坐在地。相机包里的照片正在渗出冰水,那些偷渡出来的影像在常温下迅速氧化,边角卷曲成焦黑状。他扯开湿透的衣领,左肩的冰霜已经蔓延到锁骨,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像被拓印的电路板。
"你带出来的不止是照片吧?"金属抽屉突然弹开,老周的脸从冷气中浮现。他右手握着把青铜铃刀,刃口刻满梵文,左手八卦镜正对着林深胸口:“看看你瞳孔里的冰晶。”
冷藏柜的金属内壁映出林深变异的眼睛——虹膜上凝结着六边形冰花,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