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窜起绿火。林深注意到他左手戴着特制的手套，中指位置缝着块八卦镜："十七年前那场事故，ICU所有患者一夜之间全身结冰…"老周的声音突然压低，“值班护士苏晚失踪那天，太平间丢了七具尸体。”
窗外的雨幕中浮现出模糊的楼影，林深看着那些重影般的建筑轮廓，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实的慈安医院——他们此刻所在的建筑正叠加在殡仪馆上方，就像曝过光的双重底片。
老周从铁柜深处摸出个牛皮纸袋，倒出十几张泛黄的照片。每张都是不同角度的冰雕人像，有个穿花棉袄的老太太甚至还保持着织毛衣的姿势。"当年警方收缴了所有影像资料，"他用烟头烫穿照片上某个身影，“但第二天这些人的亲属全都改了口供。”
林深突然在照片边缘看到了熟悉的画面——某间病房的镜子里，映着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人。那是三天前的自己，正站在梧桐巷口调整三脚架。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他终于明白委托人为何指定要他来拍摄。
"你兜里那沓钱，"老周用扫帚杆挑起林深的外套，"编号TY开头的连号纸币，是当年医院采购殡葬用品的专项资金。"他忽然扯开窗帘，对面住院部七楼的某个窗口闪过白影，“有人在收集特定时间节点的影像，要复活那些不该存在的…”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老周没说完的话被塌陷的天花板砸断。林深在粉尘中摸到本硬壳笔记本，内页贴着张1997年的值班表。7月14日那栏被血指印反复涂抹，苏晚的名字下方标注着奇怪的符号——∞。
应急灯闪烁的绿光里，卷帘门外传来冰层开裂的脆响。老周抄起拖把蘸了雄黄酒在地上画圈："从东侧安全通道走，别让那些东西的影子碰到你！"他将铜铃铛塞进林深口袋，“看到贴着黄符的暗门就摇铃。”
安全通道的铁门被冰霜封死，林深用打火机烤化门锁时，听见楼下传来担架车轮的滚动声。相机自动对焦的光圈在墙面游移，取景器里突然出现个倒吊的人头。他转身猛按快门，闪光灯照亮楼梯间密密麻麻的冰棱，每根冰棱里都冻着半截人体。
暗门藏在二楼洗衣房的更衣柜后面，褪色的黄符上用金粉写着"镇"字。林深摇响铜铃的瞬间，符纸上的朱砂突然流动起来，组成张扭曲的人脸。暗门吱呀着露出条缝隙，浓烈的显影液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间被改造成暗房的特护病房。墙上钉着数百张照片，全部拍摄于不同年代的慈安医院。林深在角落发现台老式传真机，出纸口堆着几十张带血渍的传真——都是他过去五年拍摄的灵异场所照片，每张背面都用红笔标着拍摄时间的星象图。
显影盘里泡着张未完成的照片，林深用镊子夹起时，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