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蜡烛。"
我盯着指尖残留的黑色黏液，突然发现挡风玻璃上趴着张人脸。那是个穿工装的男人，皮肤像蝉蜕般半透明，胸腔空荡荡的，肠子垂下来缠住雨刷器。
"左转！"我失声尖叫。顾明远急刹时，后视镜显示我们距断桥仅剩三米。张道长突然掐住我手腕："你看见什么了？"
当我描述完可怖景象，老道长的罗盘指针开始疯转："这是缝尸匠王老七，上个月死在看守所里。"他掀开我的衣领，倒吸凉气——锁骨处浮现出青色眼状胎记。
顾明远突然急刹。纺织厂废墟前飘着三十多盏白灯笼，每盏灯笼上都映着张痛苦的人脸。最中央那盏用肠衣做灯罩，燃烧的赫然是淡绿色尸油。
"别看灯芯！"张道长甩出符纸，却见灯笼突然齐刷刷转向我。灯罩上的面孔同时开口："江小姐要见你......"
我头痛欲裂，恍惚间看见民国二十年的江家大宅。雨夜中挂着同样的白灯笼，穿猩红嫁衣的新娘被钉在祠堂梁柱上，六个道士围着她的尸体在剥皮。
"这是江素锦的怨气记忆。"张道长往我天灵盖拍下醒神符，"二十岁被迫配阴婚，江家满门被炼成尸傀，那枚翡翠扳指就是契约之物。"
顾明远突然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火灾现场的照片。焦尸手中紧握的，正是半张民国时期的《冥婚庚帖》，新郎名字被血污覆盖，只露出"江"字。
当我们闯入白云观藏书阁时，月光正照在《玄门异闻录》的残页上："......江氏以嫡女饲鬼，求荫庇百年。然新姑爷头七当夜，护院三十六人皆自剜双目而亡......"
阁楼突然阴风大作，书页上的血字活过来般扭动。我怀中的翡翠扳指变得滚烫，镜中竟浮现出江素锦的嫁衣。她的手指穿透镜面，冰凉的指尖抚上我右眼："时辰到了......"
顾明远的配枪走火打碎吊灯，在黑暗降临的瞬间，我看见书架后站着个撑伞的男人——正是古董店那个黑衣人！他手中的青铜匣已经打开，匣底铺满带着睫毛的人眼。
"快闭眼！"张道长的铜钱剑斩断伞骨。黑衣人怪笑着退入阴影，满地眼球却突然眨动起来。我拉着顾明远跳窗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