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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的夏夜闷热异常,蝉鸣声在赵奢将军府邸的梧桐树上此起彼伏。十五岁的赵括握着竹简的手指微微发颤,青石地板上投下摇曳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父亲请看!"少年突然起身,将沙盘上的赤色小旗推过界河,"若以轻骑截断粮道,再使重甲步卒正面突进,秦军必溃于此地!"

老将军赵奢的眉心拧成川字。沙盘上的陶俑已经第三次被推倒,代表秦军的黑旗七零八落地散在太行山脉的微缩模型间。他端起青铜酒樽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目光扫过少年发亮的眼睛:"兵者诡道,岂是沙盘能尽数?"

"父亲总是这般说辞。"赵括甩开宽大的衣袖,漆案上的竹简哗啦作响,"自孙武著《兵法》以来,阵图推演便是将帅必修之术。您看这丹水河谷......"

"够了!"青铜酒樽重重磕在案几上,惊得檐下栖息的夜枭扑棱棱飞走。赵奢额角青筋暴起,望着这个与亡妻眉眼酷似的儿子,"你可知当年马陵道上庞涓如何身死?纸上谈兵终是虚妄!"

少年白皙的面庞瞬间涨红。他抓起案头的《吴子兵法》夺门而出,月白深衣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夜风。庭院里的萤火虫四散惊飞,像被打碎的星辰坠入黑暗。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薄雾,赵括猛然惊醒。竹简上的墨字在晨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昨夜推演的阵图还清晰地印在眼底。他翻身下榻时踢翻了青铜灯盏,冰凉的灯油漫过脚背也浑然不觉。

"公子!"老仆赵忠端着铜盆进来,吓得手一抖,"您这又是......"

"备马!"赵括胡乱系着蹀躞带,玉扣撞在青铜剑鞘上叮当作响,"我要去西郊大营!"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赵括已经站在校场点将台上。晨风卷起他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朱红战袍的一角。台下三千新兵鸦雀无声,只有战马偶尔打着响鼻。

"今日操演改为突袭阵型!"少年清越的嗓音惊起一群麻雀,"前军分作三队,呈锥形阵列......"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赵奢的亲卫队长滚鞍下马,甲胄上的铜片撞得叮当乱响:"将军有令,即刻解散新军!"

赵括握剑的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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