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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毁了这个家吗?」

——重生三次后,

我亲手把母亲送进监狱

我闻到了铁锈味。

这味道从十八岁那年起就刻在记忆里——84消毒液混合着新鲜血液,在盛夏闷热的客厅凝成具象化的疼痛。此刻它正顺着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渗进鼻腔,将我从三十二岁的病床拽回高考后的夏天。

"晚晚,把志愿表拿来。"

母亲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麻绳,缠住我握着签字笔的手。她坐在掉漆的折叠椅上,左手握着水果刀,刀刃在阳光里晃出一道银线。我忽然想起十二年后在ICU最后看见她的场景,化疗掉光头发的女人躺在那里,枯枝般的手指仍死死扣着我的汇款单。

空调外机嗡嗡震动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汗水顺着后背流进校服裙腰的松紧带。我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腕,那里还没有被医疗器械扎出青紫针孔。

"妈,这次我想报北京..."

金属划破皮肤的撕裂声打断了我的话。血珠顺着她苍白的胳膊滚落,在瓷砖地上溅出小小的梅花。母亲把刀尖抵在静脉处,仰头看我的样子像被雨淋湿的蜘蛛。

"你要逼死妈妈是不是?"

她背后的玻璃柜映出两个摇晃的影子,我数着血滴在瓷砖缝里蜿蜒的轨迹,突然发现这个场景和记忆有微妙的不同。前世这时候父亲该在阳台抽烟,可此刻防盗窗外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在蒸腾的热浪里尖叫。

"你弟才上初中,你走了谁给他补课?"母亲用染血的指尖抚摸着省师范学院的招生简章,在"学前教育专业"几个字上留下暗红指印,"再说女孩子跑那么远..."

我盯着她腕间翻卷的皮肉,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我往后十四年所有妥协的开始。此刻应该哭着给她包扎的苏晚,此刻应该撕掉清华美院录取通知书的苏晚,此刻应该跪在地上说"我都听您的"苏晚——

可我的指甲正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涌上铁锈味的快意。

"我要去北京。"我说。

母亲的表情凝固了,刀尖在皮肤上压出月牙形的凹陷。我突然想起上辈子她临终前说的话:"要不是你非要复读,弟弟怎么会去酒吧买醉撞断腿。"那时候我已经替苏阳还了七年网贷,在病床前听到这句居然笑出了眼泪。

"你要毁了这个家吗?"

她站起来时碰翻了桌上的冰镇酸梅汤,褐色液体漫过志愿表上"清华大学"的字样。我伸手去抢救那张纸,却被玻璃碎片划破虎口。血珠滴在母亲刚染的栗色卷发上,她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

"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她抓起手机开始拨号,"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从工地回来评评理。养了十八年的闺女要扔下爹妈..."

我听着熟悉的台词,突然发现重生最大的馈赠不是预知未来,而是看清所有以爱为名的要挟都像她腕间的血,流着流着就凝固成枷锁的形状。上辈子我在这里妥协,用整个青春替弟弟铺路,最后换来的却是病危通知书上"家属拒绝手术签字"的冰冷笔迹。

"让他回来吧。"我撕开校服衬衫下摆包扎伤口,"正好说说去年除夕他为什么从你枕头底下翻出避孕药。"

母亲的瞳孔猛地收缩,水果刀当啷掉在地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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