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剥落的角落渗出潮湿的霉味,我蹲在阁楼地板上,指尖扫过积灰的木箱。妹妹失踪后第七天,我终于找到了她的秘密基地。碎花窗帘在穿堂风里轻轻摆动,铁艺床架上堆着十几个毛绒玩具。最底层的泰迪熊腹部有道歪歪扭扭的缝合线,棉花里塞着个黑色笔记本,内页粘着暗褐色的污渍。
"2020年12月25日,我又听见地下室有哭声。"钢笔划破了纸张,"妈妈说那是野猫,可我知道她在说谎。那个声音……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去年圣诞我们明明在海南度假,民宿的地下室早在改建时就被填平了。纸页间的褐色斑点突然变得刺眼,这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物证科的老同学发来消息:"你送检的牙刷DNA和伯母匹配度99.7%,但……" 后面的文字在视线里扭曲成重影。床底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半盒阿普唑仑药片滚到脚边。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毫无征兆地漫上来。记忆里那个总挂着粉色窗帘的病房,母亲死死按住挣扎的女孩,白大褂往她膊扎针。"小槿乖,这都是为你好。"母亲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等你病好了,妈妈就带你回家。"
我踉跄着扶住墙,掌心蹭到块凹凸不平的刻痕。举着手电筒贴近墙纸,两道歪斜的刻痕藏在霉斑里﹣-"救命"。
阁楼门突然被推开,母亲举着拆信刀站在逆光里,刀尖滴着和我耳后同样的朱砂痣。小桶,你果然和妹妹一样不听话。"她笑着踩碎地上的药片,"妈妈不是说过了吗?生病的孩子要按时吃药。"
雪粒扑在阁楼的气窗上,我摸到泰迪熊肚子里的美工刀。妹妹的日记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深褐色的掌印旁写着:"当月亮吃掉太阳的时候,说谎的人要吞一干根针。"
母亲耳后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红色,拆信刀划破我手背的瞬间,童年记忆突然如潮水倒灌。五岁那年发烧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