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色黏液，像极了我们上周庆功宴上打翻的荔枝啵啵茶。那晚她举着酒杯说"要成为最酷的原画师"，指甲上绘制的赛博蝴蝶正在黏液里缓慢溶解。
桃红色黏液从门缝汩汩涌出，托浮着她今早发的朋友圈照片。画面里穿JK制服的女孩正在迪士尼城堡前比耶，雾蓝色指甲油在晨光下泛着珠光。突然，她的脖颈发出机械转动的"咔嗒"声，头颅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180度扭转，炸裂的眼球伸出透明根须，将自拍画面撕扯成纷飞的代码碎片。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残片飘落在我鞋面，上面残留着半句动态文案："收到陆哥送的入职礼物，没想到是......"后面的文字被黏液吞噬，只留下半个像素模糊的骷髅emoji。
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锁屏切换为十三楼走廊的监控画面。4K镜头清晰地拍下"我"跪伏在地的身影：西装裤膝盖处磨破的毛边是上周去见投资商时刮坏的，后颈那道蜈蚣状的疤痕是三年前车祸的纪念品，还有左手小指根部的墨迹——那是我今早签署代码确认书时蹭到的碳粉。而现实中的我分明僵立在404门前，看着视频右上角猩红的时间戳：2035年7月15日03:14:15。这个时刻精确得令人胆寒，正是三年前苏棠在ICU停止呼吸的分钟数。
黏液爬上定制皮鞋，意大利小牛皮在腐蚀下冒出青烟。牛津鞋带自动解体重组，绞索状的新材质勒进脚踝，在皮肤上烙出曼陀罗纹路。我踉跄着退回房间，梳妆镜里的左眼已完全异化，血色花瓣穿透眼皮向外舒展，暗红汁液顺着脸颊滑落，在领口晕染出玫瑰状的污渍。右眼瞳孔收缩成针尖，虹膜边缘泛起数据流般的蓝色光晕——这是长期熬夜编程留下的后遗症，此刻却像某种觉醒的征兆。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苏棠沾血的脸庞浮现在水银深处。她的下颌骨缺失大半，裸露的牙床间漏出带着血沫的气音："他们在虹膜播种..."残缺的右手穿透镜面，食指在我左眼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