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医药公司实验品的专属标记。
整层楼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嗡鸣。小满缩进隔间，看着手机里陈浩刚更新的监控系统界面。每个马桶都被标注成血红感叹号，她名字后面的倒计时显示“剩余安全如厕时长：11 分 23 秒”。
“最新通知，”广播里王总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为提升工作幸福感，即日起在空调系统中添加芳香因子。”通风口开始喷出淡金色雾气，小满的太阳穴突然突突直跳。
隔间外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五个财务部的人排着队走进来，他们脖颈以统一角度向右倾斜，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走在最后的张敏腹部隆起异常，孕妇装下摆沾着墨迹未干的《奋斗者胎儿教育计划》。
“根据新规...”为首的会计眼球暴突，“每位员工需分担未出生同事的 KPI...”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用订书钉缝合在胸口的 Excel 表格，“张敏的产假折算成你 37.5%的寿命值！”
小满抄起卫生巾贩卖机里的苏菲弹力贴身，将粘稠面精准糊在会计脸上的表格。感染者发出硬盘格式化的刺耳尖叫时，她看见张敏用产检报告折了只纸飞机，颤巍巍指向天花板。
金色雾气越来越浓。小满的鼻腔开始渗血，视网膜上浮现出跳动的百分比数字。周姨突然拽着她撞进工具间，84 消毒液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刺得人清醒。
“闻这个。”老太太把喷壶怼到她鼻尖，浓烈的铁锈味里带着薄荷清凉，“那帮孙子在空调里掺了苯丙胺衍生物。”
工具间墙壁贴满便签纸，小满认出是周姨每天打扫时收集的废纸。泛黄的《离职证明》碎片拼出董事长签名，用红笔圈着的“神经兴奋剂临床试验”字样让她后背发凉。
“2019 年 11 月，”周姨用拖把杆敲击通风管道，“他们在茶水间换气系统测试第一代病毒。”金属碰撞声惊动管道里的东西，三十份《自愿书》像白蚁群般逃窜，露出后面用血画的逃生路线图。
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小满扶住货架时，看见周姨的拖把在地面留下“-·· ·--·-”的水渍。潮湿的水迹倒映在天花板，变成清晰的摩斯密码——“小心空调”。
“他们改良了传播途径。”周姨撕开橡胶手套，露出溃烂的指尖，“现在连汗液蒸发都能传染。”她将消毒液浇在伤口上，滋啦作响的泡沫间浮现出 DNA 链状结构。
走廊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小满扒着门缝看见张敏蜷缩在角落，羊水浸湿了地面。七个感染者围着她跳踢踏舞，皮鞋尖上的钢片在地面刮擦出火花：“未完成 KPI 的胎儿...建议流产后折算成加班补贴......”
“接着！”周姨抛来半瓶消毒液，“喷他们眼珠子！”
小满冲出去时，金色雾气正在张敏周身形成茧状物。孕妇的腹部诡异地蠕动，胎动痕迹拼出“SOS”的摩斯代码。消毒液触及雾气的瞬间爆出蓝色火花，感染者们突然集体转向，朝着总裁办方向跪拜。
“他们在进化。”周姨拽着两人躲进电梯井，“昨天还只会吃纸，现在会分泌信息素了。”她扯开保洁服领口，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组成化学方程式——那是抗凝血剂与兴奋剂的反应式。
负一层的冷库门前，小满发现周姨的消毒车暗格。成捆的《人体实验知情同意书》里夹着 2018 年的新闻剪报：《某生物公司非法试药致保洁人员集体昏迷》。
“第一批感染者是我们。”周姨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灰，“他们切除了我的海马体，没想到我能记住通风管道路线。”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痰里游动着纳米级的金属颗粒。
张敏的呻吟声突然拔高。孕妇抓着产检报告的手青筋暴起，B 超影像在手机闪光灯下显影——胎儿手中攥着枚微型芯片，编号与王总西装袖扣上的激光刻印完全一致。
“凌晨三点...”张敏的羊水在地面汇成箭头，“通风系统会进行反向换气...”她撕开裙子内衬，露出用胎心监护仪绘制的管道地图，“病毒母体在...在王总...”
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变成血红色。周姨猛地推开她们，消毒车被坠落的通风管道砸成废铁。漫天飞舞的《奋斗承诺书》中，小满看见陈浩倒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