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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指。那具女尸穿着苏绣月华裙,蒙眼白绫绣着"容"字。

窗外传来乌鸦惨啼。 我惊醒时发现自己伏案而眠,古籍管理员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案上密档完好如初,唯独那页殉葬名录的"张氏婉容"变成了"容卿",生辰八字竟与我完全吻合。

起身时袖口扫落印泥,朱砂溅在族谱夹页,显出一行隐形字迹:"凡血脉觉醒者,需于月晦之夜,以锁魂针刺目破障"。

走廊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玻璃窗上浮现十二个血手印。最清晰的那个掌纹,与我在倦勤斋沾血的手印分毫不差。

第四章 东筒子诡影 雨丝像淬毒的钢针扎在脸上,我攥着半湿的《故宫秘道图》贴在墙根。子时的神武门城楼隐在雨幕里,宛如浮在空中的幽冥殿。东筒子夹道的砖缝渗出褐红色液体,在青石板上淌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怀里的铜更漏突然震颤如蜂鸣。 鬼工刘给的这件法器表面泛起霜花,十二时辰刻度正逆时针旋转。我按他教的法子咬破食指抹在"寅"位,铜漏霎时滚烫,映出墙体内横七竖八的骸骨轮廓。

"嗒、嗒、嗒" 镶铜钉的官靴踏水声从夹道尽头传来。两盏八角宫灯穿透雨幕,绛色衣摆下露出青缎朝靴——正是昨夜见过的无脸太监。他们身后跟着列宫女,绣鞋踩着积水却不起涟漪,怀中的锦盒不断渗出蓝血。

玉佩在胸口灼烧起来。 我背贴宫墙屏息,半块残玉却突然脱出衣襟悬浮空中。玉身迸发的青光映亮夹道西墙,砖缝间赫然显现用指甲抓出的血字:"张氏孽种,葬此永镇"。

太监队伍在五步外停驻。 为首者脖颈180度扭转,鸡蛋般的脸皮上朱砂眉眼转向我藏身处。他手中黄绫圣旨无风自展,雨水在绢面冲刷出我族谱的纹样:"...张氏血脉,永世不得近东筒子百步..."

铜更漏炸开裂纹。 我转身欲逃,却发现夹道两端宫墙正在合拢。青砖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镇魂钉,钉帽上的"赦"字与我腕间烙印同出一辙。最末位的宫女突然转头,蒙眼白绫下渗出孔雀石粉末——正是密档里见过的容卿。

"喀嚓" 玉佩青光暴涨,照出墙内三具呈跪姿的白骨。居中那具戴着翡翠戒指的指骨突然抽搐,与我怀中的残戒产生共鸣。砖缝里的血字开始蠕动,化作锁链缠住脚踝。

太监的宫灯骤然熄灭。 黑暗中有冰冷手指抚上后颈,带着地宫特有的腐土味。我反手掷出锁魂针,听见皮肉灼烧的滋啦声。借针尖火星瞥见骇人景象——两侧宫墙镶满骷髅头,每个眼窝都插着刻咒银针。

玉佩突然嵌入砖缝。 青光映照处,三具白骨的心口钉着桃木降魔杵。当我拔出祖父名讳的那根时,整面宫墙轰然坍塌,露出藏在夹层里的殉葬坑。十二具女尸呈莲花阵围坐,中央铜盆盛着凝固的血朱砂。

更漏彻底碎裂。 碎铜片中飞出一截指骨,精准嵌入我昨日在库房发现的残指。拼接完整的指骨突然立起,在血泊中写下"亥时珍妃井"。

雨幕里传来保安的呼喝。 强光手电扫来时,我正跪在坍塌的砖石堆里。青砖碎块上的镇魂钉完好如新,墙体内侧干干净净,仿佛那些尸骸只是幻觉。唯有掌心攥着的指骨,表面刻着与锁魂针相同的二十八宿咒文。

起身时鞋底粘起张黄符。 朱砂绘就的符纸上,生辰八字正是嘉庆三年十月初一。雨水冲刷下,符纸背面的血指印渐渐显形——那枚翡翠戒痕与我指间残戒完全吻合。

第五章 守夜人言 子时的梆子响到第三声时,我终于在神武门谯楼找到鬼工刘。 老更夫正在往铜更漏里添鲛人油,青绿火苗映得他脸上沟壑如同镇魂钉划出的符咒。檐角铁马无风自动,发出招魂铃般的脆响。

"张家小子比预想来得早。"他头也不抬,残缺的左手握着三根断指状的青铜钥匙,正往更漏刻纹里填朱砂。我这才发现那具铜更漏竟是中空的,内壁刻满宫女名录,每个名字都对应着地支方位。

鲛人油突然爆出火星。 鬼工刘用断指蘸油,在青砖地面画出紫禁城简图。当血珠滴在乾清宫位置时,整张地图突然渗出蓝光,浮现出三百六十个泉眼状漩涡:"每个锁魂井都镇着个画魂,井水是她们的血泪。"

铜钥匙插入更漏底部,十二时辰刻度开始逆向旋转。鬼工刘突然将更漏按在我胸口,冰凉的青铜表面浮现出容卿的剪影:"子时三刻,这物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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