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黑暗中亮起无数幽绿光点，他这才看清每个冷冻柜把手都缠着头发，那些发丝正顺着车轮往上爬。当发梢触到他膝盖的伤口时，大量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2019年4月17日，中药房第三排抽屉新增七包紫河车；
2021年冬至，顾伯在CT室地面画下血色八卦；
三天前深夜，护士长抱着死婴撞开院长室大门......
"砰！"
轮椅撞开最里间的铁门，苏明澈在腐臭味中剧烈干呕。这是间废弃手术室，墙角堆着几十个玻璃罐，每个都泡着胎龄不等的死婴。最骇人的是墙面，那些喷溅状血迹组成了一张人脸——正是契约之夜见过的吊死鬼。
**第三节 初试勾魂（1600字）**
子时的护城河泛着磷光。苏明澈按照罗盘指引来到第三桥洞，轮椅碾过潮湿的青苔时，车辙里渗出黑血。他腕间的拘魂索自动绷直，指向水面漂浮的荷花——每朵花心都坐着个巴掌大的骷髅头。
"姑娘，该上路了。"苏明澈举起牛头给的引魂幡，声音发颤。水底升起团白雾，卖花女浮出水面时，他险些惊叫出声——她的眼球被水草替代，胸腔里游动着发光的锦鲤。
女鬼突然撕开腹部，掏出团蠕动的肉块："带我儿投胎！"那分明是个尚未成型的死胎，脐带连着把生锈的剪刀。苏明澈想起护士长记忆里的婴儿哭声，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
死胎入怀的刹那，整条护城河的倒影开始扭曲。两岸柳树变成披头散发的吊死鬼，桥洞石缝里钻出无数苍白的手臂。女鬼的头发暴长，缠住苏明澈的脖颈："你们害死我两次！"
轮椅扶手的骨茬突然刺破皮肤。苏明澈的血滴在拘魂索上，铁链自动绞住女鬼咽喉。他额头渗出冷汗，终于明白契约的代价——每使用一次法器，就会消耗自身精血。
"你儿子被炼成阴童了。"苏明澈忍着眩晕指向死胎，那团血肉里嵌着枚青铜铃铛，"我能找到施术者。"这是赌命，牛头说过游魂最在意执念。
女鬼的攻势骤停。她腐烂的手指抚过死胎，突然将整条右臂扯下递来："找到那个人，把这骨头埋在他枕下。"臂骨上刻满符文，正是顾伯开给苏明澈的药方里的字符。
返程时轮椅变得异常沉重。苏明澈发现车辙里长出惨白的手指，那些手指正顺着轮轴往上攀爬。在即将被拖入地底时，他摸出卖花女给的臂骨狠狠刺向地面——鬼手瞬间化作飞灰，而臂骨上多出个"顾"字。
第三章 尸王苏醒
第一节 地宫血池
轮椅碾过太平间地砖时，苏明澈闻到了陈年血垢的气味。牛头给的青铜罗盘悬浮在身前，指针在某个冷冻柜前疯狂旋转，将柜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