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疾少年的阴瞳

钱，当归一两，配阴年阴月生的壁虎尾......"苏明澈揭开药炉的瞬间，浓稠的药汁突然沸腾，溅出的液体在他手背烫出北斗七星状的疤痕。这是他偷喝顾伯药茶的第七个月，起初是为了缓解阴瞳带来的头痛，现在更像某种瘾症——每次吞咽都能暂时模糊那些鬼影的轮廓。

药渣里有什么在发光。苏明澈用镊子夹起一片月牙形的硬物，凑近看时浑身血液凝固——那是片带血痂的人类指甲，甲面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熟悉的晕眩感袭来，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干呕，打翻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个拳头大的婴胎，脐带连着张泛黄的符纸。

"丙申年七月初七，子时三刻。"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伯的布鞋无声无息地停在呕吐物边缘，"这个生辰的婴灵最宜入药，可惜......"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苏明澈下巴，"你的阴瞳开得比预想还快。"

苏明澈在剧痛中看见药柜的倒影扭曲变形。那些装着蜈蚣、蝎子的琉璃罐里，浸泡的竟是缩小的人体器官。顾伯的桃木簪刺破他右眼皮，一滴黑血坠入药炉，火焰瞬间变成幽蓝色。

"看见了吧？"顾伯的声音忽远忽近，"这是用你胎衣炼的引魂香，当年你母亲......"

警报声骤然响起。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苏明澈趁机挣脱桎梏。轮椅撞翻药柜时，无数蟑螂从当归堆里涌出，背甲上全是他熟悉的生辰八字。

**第三节 夜雨童谣（1300字）**

住院部317病房的夜灯像一团昏黄的茧。苏明澈轻轻推开房门时，看见小满正踮脚去够窗外的雨丝。她右腿的矫形器比他的小两号，金属支架上贴满卡通贴纸——都是他上次从鬼市带回的避邪符。

"哥哥，纸鹤又少眼睛了。"小满举起床头的玻璃罐，里面的千纸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苏明澈握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始终落不下去。自从上个月撞见画皮鬼，他再不敢让任何生灵在纸面上拥有完整的眼睛。

雷声炸响的瞬间，小满突然钻进他怀里。她的呼吸带着股奇异的甜腥："输液室有个阿姨在找自己的腿。"苏明澈后背渗出冷汗。上个月3床截肢的患者就死在那个房间，据说术后伤口爬出过蜈蚣。

"她还说......"小满的指甲掐进他手臂，"哥哥的药里泡着会动的手指头。"

轮椅在湿滑的走廊上疾驰。苏明澈闯进中药房时，顾伯正在研磨的药材分明是半截人类指骨。老人抬头露出诡异的笑："令妹的阴阳眼也快开了吧？"

暴雨在凌晨两点达到顶峰。苏明澈背着小满穿过漏雨的连廊，妹妹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凉得像蛇信。在路过CT室时，小满突然哼起陌生的童谣："月娘光光，照地堂，鬼差来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