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暴雨声中,她听见十岁那年父亲组装四驱车时的哼唱:"小小少年,没有烦恼..."
后半夜的雷暴惊醒了她。阁楼漏雨在奖状框上画出泪痕,手机弹出母亲语音:"囡囡,医生说靶向药不进医保..."她数着天花板的霉斑,突然发现它们排列成童年卧室的星座贴纸图案。
晨光初现时,她终于拧开父亲留下的工具箱。生锈的螺丝刀撬开四驱车底盘瞬间,掉出的镀金齿轮内侧刻着模糊的"1999.12.31"。遥控器突然发出电流嗡鸣,显示屏浮现出乱码般的童谣简谱——正是父亲葬礼上循环播放的《送别》。
楼外突然响起推土机的轰鸣。拆迁告示在暴雨中拍打窗框,她蜷缩进霉味刺鼻的米奇毛毯,指尖无意识按下了遥控器按钮。咸涩的海风灌入鼻腔时,她听见1999年的电视声穿透地板:"新世纪倒计时三小时..."
我蜷缩在老宅阁楼的樟木箱前,手腕上的智能表还在不断震动。主管的语音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方案重做!""客户要的是颠覆性创意,不是小学生手工作业!"
夕阳从老虎窗斜斜切进来,照得满室浮尘像是凝固的琥珀。我伸手掀开褪色的米奇毛毯,童年突然扑面而来——铁皮青蛙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拓麻歌子屏幕还留着最后一道电量警告,那辆红色四驱车静静卧在箱底,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像颗凝固的血珠。
食指无意识按下去的瞬间,阁楼里突然灌满咸涩的海风。1999年最后一天的电视声穿透地板:"新世纪倒计时三小时!本台记者在外滩发回报道..."楼下传来糖醋排骨的焦香,妈妈年轻二十岁的声音在喊:"小满!帮爸爸找找螺丝刀!"
我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