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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只留下道冰凉的灼痕。

破门而入的警察举枪对准我们时,铜镜残余的框架突然渗出黑色粘液。那些液体像有生命的藤蔓,顺着疤痕男的指尖爬上他的冲锋衣,转瞬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冲在最前的年轻警员突然跪地呕吐,他的防弹背心内侧结满霜花。

“封锁现场!"带队的中年警官摘下警帽,露出左耳残缺的疤痕。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玻璃碴,在铜镜残骸前停留片刻,瞳孔剧烈收缩。我认得这个反应,去年海关截获战国血玉时,几个接触过的缉私警也是这般猝死,尸检显示他们的晶状体里长出了青铜结晶。

法医的乳胶手套在触碰镜框时融化成胶状物,金属探测仪发出癫狂的蜂鸣。当证物袋裹住最后一块碎片时,地下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趁机瞥见警方案卷上的照片:三具尸体右手虎口的铜钱状尸斑,与越野车里看到的完全吻合。

"这面镜子,“陈警官用镊子夹起沾满黑液的镜钮,“和殡仪馆连环命案有关。“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共鸣,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同步说话。我注意到他的喉结处有条细缝,随着话语开合如鱼鳃。

询问持续到凌晨三点。当警察终于撤离时,店铺地板上留着七个用粉笔圈出的痕迹,形状恰似北斗七星。我蹲下身抚摸那些线条,指尖传来灼痛—这不是普通粉笔,而是掺了朱砂与骨灰的降魔杵粉末。

地下室的门锁完好无损,但明代紫檀屏风移开了三寸。尘封的保险柜敞着口,存放在里面的嘉靖青花龙纹罐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堆蠕动的青铜钱币。每枚钱币的方孔中都嵌着半截指甲,从氧化程度判断,至少有百年历史。

最深处传来水滴声。我举着应急灯走近时,灯光突然变成暗绿色。墙面渗出密密麻麻的铜锈,组成张牙舞爪的梵文符咒。那些字符在流动,像无数青铜色的蛆虫在墙皮下迁徙。妻子流产前夜,我在医院走廊墙上见过相似的纹路,当时以为是失眠产生的幻觉。

水滴声源自角落的青铜冰鉴。这件战国时期的酒器本已完全锈蚀,此刻却渗出琥珀色的液体。鉴内飘着片翡翠碎玉,与我方才在镜中见到的镯子残片如出一辙。当我想用镊子夹取时,液体突然沸腾,浮现出疤痕男的脸——他正站在某间停尸房内,用青铜镜框碎片割开裹尸袋。

手机在此刻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俯拍视角的停尸房,三具户体右手虎口的铜钱尸斑正渗出黑血。第二张照片是我的卧室床头柜,妻子流产的诊断书摊开着,有人用红笔在“胚胎染色体异常"旁画了个青铜鼎纹样。

地下室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冰鉴里的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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