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小指第二节关节处有个环形疤痕——与警方通缉的盗墓团伙头目特征完全吻合，上周古玩城碎尸案现场也发现过类似灼烧痕迹。
空调出风口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风声，我转身去取放大镜的瞬间，铜镜突然映出异象：我的倒影穿着明代程子衣，正将一柄嵌绿松石的匕首刺入孕妇腹部。孕妇腕间的翡翠镯子裂成三截，其中一截滚落到镜框边缘，化作现实中的玉髓镇纸跌落在地。
"小心。"疤痕男抢先捡起镇纸，虎口的胎记擦过我的手腕。那块皮肤顿时如浸冰水，四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暴雨中的青砖院落，穿油绢裋褐的盗墓贼蹲在房梁上，我作为当铺掌柜在厢房伪造典当契约，而西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铜铃声再度炸响，将记忆震得粉碎。镜面恢复正常的刹那，我惊觉镜中凶手耳后的黑痣位置，竟与自己今晨剃须时在镜中所见分毫不差。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带时，疤痕男忽然按住正在渗血的虎口胎记——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用朱砂和尸油刺出的铜钱纹身，此刻正在皮下蠕动如活物。
"您脸色不太好。"他的呼吸带着坟墓里的土腥气，"要不再看看镜背的《往生咒》？"
我强忍眩晕凑近铜镜，那些梵文在氤氲的水汽中扭曲重组，竟浮现出老店主坠楼时的场景：我的右手贴在他后腰，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只有死者才能看到的视角，但那天深夜里，天台上明明只有我们两人。
铜镜突然变得滚烫，镜钮缠绕的发丝像蛛网般缠住我的手腕。疤痕男的笑声与ICU监护仪的警报声重叠，当他的瞳孔映出我扭曲变形的脸时，我终于看清他冲锋衣内侧别的徽章——那是省考古研究所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穿着白大褂，左颊光滑如新生婴儿。
店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两辆没有开警灯的黑色越野车停在雨中。铜镜在此时迸发青光，我们的倒影在镜中融成团蠕动的血肉。最后一瞥间，镜面映出越野车后座的景象：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右手悬在担架外，每只虎口都有半枚铜钱状尸斑。
当第一声破门锤撞击卷帘门时，铜镜突然裂开蛛网纹。某个锋利的碎片划过我喉结的瞬间，四百年前孕妇的诅咒在耳畔炸响："叫你们世世见镜如见棺椁，代代相逢必碎魂裂魄！"
2.镜中血咒
铜镜碎片嵌入喉管的刹那，时间仿佛被切割成无数棱面。四百年前的雨声与此刻的警笛声在裂缝中交汇，我听见老店主坠楼时颈椎断裂的脆响，还有妻子流产那夜仪器里逐渐平缓的蜂鸣。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镜片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