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校服裙摆湿了大半，小腿冻得发青。"拿着。"她递来另一把伞，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程远没接。他站起来，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解释。"
伞面忽然倾斜，遮住两人的脸。林初夏踮起脚，冰凉的唇瓣贴上他嘴角。铃铛声混着雨声，程远尝到她唇间的药味，苦涩得让人心颤。
"对不起。"她退开时轻声说，把伞塞进程远手里。转身跑进雨幕时，程远看见她后颈的医用胶布，在湿透的衣领下若隐若现。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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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时，程远正在心外科诊室写病历。钢笔尖突然划破纸面，他盯着病历本上晕开的墨迹，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钢琴声。
是《月光》第三乐章。
笔尖在纸面洇出黑洞般的污渍。程远扯下白大褂冲出去，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的节奏。琴声从住院部活动室飘出来，越来越清晰。
推门的手在发抖。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着琴凳上的身影。穿米色针织衫的女生侧对着门，长发用铅笔随意盘起，露出后颈淡粉色的疤痕。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腕间的银铃铛随着旋律轻颤。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程远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七年时光在这个瞬间坍缩成黑洞，把他拽回高三那场暴雨。林初夏转过头，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程医生？"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3床患者找您..."
琴声戛然而止。林初夏的睫毛剧烈颤动，手指还悬在琴键上方。程远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痕，像道褪色的枷锁。
"这架钢琴有些走音。"她突然开口，声音比记忆中沙哑，"G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