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当我是傻子？"程远突然站起来，琴凳翻倒的巨响在空旷的教室回荡。他逼近两步，看见林初夏后退时绊到电源线，呼吸机从她书包里滚出来。
空气突然凝滞。程远盯着那个银色机器，喉咙像被什么扼住。林初夏蹲下身，长发垂下来遮住表情："程远，我们..."
"又是这副表情。"程远听见自己冷笑，"每次想说谎就低头。"他踢开脚边的琴谱，纸张雪花般散落。林初夏伸手去捡，程远却抓住她的手腕。铃铛撞在桌角，发出凄厉的脆响。
"放开！"林初夏突然剧烈挣扎。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摸书包侧袋。程远愣神的瞬间，她已经掏出喷雾剂塞进嘴里。
嘶——
药雾弥散的味道刺鼻。林初夏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钢琴腿大口喘息。程远僵在原地，看着她的刘海被冷汗浸湿，一缕缕贴在额头上。
"滚。"她哑着嗓子说，手指死死攥着喷雾罐，"现在就滚。"
程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琴房的。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校医务室门口。夕阳把走廊染成血色，消毒水的气味让他反胃。玻璃窗映出他扭曲的脸，额角还沾着林初夏挣扎时抓出的血痕。
第二天午休，琴房上了锁。
程远踹门的声音惊动了整层楼。教导主任揪着他耳朵骂了半小时，最后罚他去扫落叶。他握着扫把站在梧桐树下，看见三楼窗边闪过浅蓝色裙角。林初夏在看他，他知道。可是等他抬头，只有空荡荡的窗框在风里摇晃。
傍晚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程远蹲在器材室屋檐下，看着雨水在水泥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坑。草药香飘过来时，他以为出现了幻觉。
林初夏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白色凉鞋踩在水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