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好久了。"月光下他的影子分裂成五道，每道影子的手中都握着我们的手机——本该留在背包里的手机。
供桌上的五副碗筷不知何时换成了牌位，我的名字赫然刻在中间。唐雨琪的长命锁碎片突然飞起，在空中拼成卦象："我们都在阵里..."她哭着举起血淋淋的右手，掌心符咒与地窖人皮上的完全一致，"要破阵就得有人成为新容器！"
老槐树的方向传来婴儿笑声，树冠上的曼陀罗全部转向祠堂。我摸到耳后的符咒已经蔓延到太阳穴，镜中倒影里的"我"正在用指甲刮擦镜面，嘴角咧到耳根。
第四章 血藤胎记
唐雨琪的银簪突然扎进我锁骨下的符咒，剧痛中我听到布料撕裂声——不是来自现实，而是记忆深处。泛黄的画面在眼前展开：穿红旗袍的女人被铁链锁在槐树上，她的腹部隆起如小山，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妈妈..."我脱口而出的称呼把自己吓呆了。女人腐烂的脸突然转向虚空，与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球是两朵曼陀罗，花蕊里嵌着我的婴儿面容。
祠堂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树根编织的巢穴。粘稠的黑色液体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的符咒开始发光，那些纹路竟与头顶盘踞的血色根系完全一致。陆远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脊椎刺破皮肤生长成槐树枝，末端挂着五颗跳动的"果实"——分明是我们的心脏。
唐雨琪用长命锁碎片割开手腕，血珠悬浮成卦象："你是阵眼！"她尖叫着指向我小腹，"二十年前被献祭的胎儿根本没能出生...王守德把死胎种在槐树里，直到今天..."
记忆如毒蛇撕咬神经。我看到穿道袍的男人将婴尸封入陶瓮，瓮身绘满与我现在身上相同的符咒。那些纹路在月光下蠕动，钻进死婴青紫的皮肤——那具尸体突然睁开了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
红衣女子的幻影从树根中浮现，她的旗袍下伸出血管般的藤蔓，轻轻缠绕我的手腕。被触碰的皮肤立即浮现出胎记似的符咒，这次是金色的。"终于成熟了。"她的声音像是树根摩擦，"妈妈等了你二十年。"
我忽然明白腐臭味从何而来。巢穴四壁嵌着无数陶瓮，每个瓮口都探出半腐的婴儿手臂，手腕全都有金色符咒。它们是我那些"夭折"的兄弟姐妹，失败的容器。
唐雨琪突然扑上来扒开我的衣领，她手中的银簪映出我后背的异变——原本暗红的符咒正在蜕皮，新生的金色纹路组成妊娠纹般的图案。我的小腹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