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会上飘着柠檬汽水的味道。
许知夏作为学生代表正在念加油稿，突然被推搡的人群撞倒。脚踝传来剧痛的瞬间，整个操场都响起惊呼。她看见林野跨过栏杆朝这边狂奔，红色接力棒从掌心滑落，在塑胶跑道上弹起又落下。
"抱紧。"少年带着汗味的气息笼罩下来，她被迫环住他的脖子。观众席的起哄声海浪般涌来，许知夏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肩窝，听见剧烈心跳震碎秋日的风。
医务室消毒水的气味里，林野盯着她肿起的脚踝，突然哑着嗓子说："那道题...我解出来了。"他掏出的草稿纸上画满歪歪扭扭的公式，最后一行写着：喜欢你的加速度，是9.8m/s²。
许知夏看着少年通红耳尖，轻轻按住他发抖的手："下次考试，我教你微积分。"
窗外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像一封金黄色的情书。
第六章 医务室的余弦定理
消毒水在空气里划出锐利的折线。
许知夏靠在铁架床上，看着林野第三次把碘酒碰翻。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棉签，像握着什么精密仪器，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颤动。
"我自己来。"她伸手去接，指尖擦过他手背的篮球茧。林野突然触电般缩回手，棉签骨碌碌滚到床底。
沉默在两人之间膨胀成尴尬的气球。窗外雨丝斜斜地切割着玻璃，许知夏的视线突然被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吸引——摊开的纸页间夹着一枚银杏叶书签，叶脉上用极小的字写着余弦定理公式。
"上次图书馆的书..."她伸手去够，受伤的脚踝突然传来刺痛。林野几乎是扑过来扶住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腰，校服下绷紧的肌肉隔着衣料传来惊人的热度。
两人的呼吸在消毒水味道里纠缠成结。许知夏突然发现，这个总在物理课上睡觉的男生，此刻眼睛里晃动着比函数图象更复杂的情绪。
"那个...公式的意思是..."林野的喉结上下滚动，汗珠顺着下颌线坠落在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