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站在虹吸壶前，后颈的星形咖啡渍泛着磷光——那是当铺老板提到的标记，像一块嵌入皮肤的电路板。
"虹吸壶不是玩具。"他转身的瞬间，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膝盖。这是2018年4月5日下午三点零七分，在真实的历史中，我本该在这一刻被蒸汽烫伤手指。但此刻的"我"故意将手腕凑近壶口，等着他像记忆中那样攥住我的皮肤。
剧痛袭来的刹那，创口没有流血，而是渗出淡粉色液体——像掺了樱花汁的拿铁。程原的瞳孔突然变成沙漏形状，上半部分填充着靛蓝色脑脊液，下半部分沉淀着灰烬般的记忆残渣。
"你的戒指在褪色。"他指向我空荡的无名指。我低头看去，原本透明化的指根处浮现出细小的刻痕：**CR&LW 2023.4.5**。这是程原病逝当天，我偷偷刻在婚戒内圈的字样，此刻却像寄生藤般沿着血管向上攀爬。
梦境开始崩塌。程原的发梢化作无数纸飞机，机翼上写满《脑神经记忆固化临床实验》的公式残页。我抓住其中一架，发现背面用咖啡渍写着：**当记忆质量超过现实承载极限，时空曲率将发生不可逆畸变**。
"别走！"我扯下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在真实世界，这颗纽扣本该浸透化疗药物的酸味，但此刻它在我掌心渗出曼特宁的醇香。纽扣背面的CR刻痕突然裂开，露出微型沙漏装置——左侧沙粒是我的褪色肋骨粉末，右侧是程原的骨灰。
回到当铺时，老板娘正用我的指骨串风铃。那些琉璃色的骨骼碎片相互碰撞，奏出肖邦的《雨滴前奏曲》——这是程原葬礼上循环播放的曲子。
"记忆就像玻璃，擦拭太勤会起雾。"她舔食风铃上凝结的月光碎屑，"下次典当视网膜，可以解锁拥抱权限。"
她的旗袍下摆扫过柜台，露出脚踝处的刺青：一串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