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里的血色工牌
林小满数到第七颗关东煮丸子时，电子钟跳向午夜零点。
白炽灯管在头顶发出电流杂音，她把冷掉的汤底倒进绿萝盆。
看着褐色液体渗进父亲生前送她的多肉盆栽里......
那是三年前他最后一次去工地前，在夜市套圈赢来的奖品。
"这么晚还演奋斗呢？"
张莉的Jimmy Choo高跟鞋碾过满地废纸，林小满闻到她身上混杂的烟味与沉香。
那是王副总办公室熏香的味道。
上周她去送文件时，曾看见那个秃顶男人把脸埋在张莉颈间嗅闻，像条发情的狗。
"客户要的是高端康养方案，你写的这些社区食堂、智能药盒..."
她的酒红色指甲划过显示屏，在"临终关怀"四个字上留下油脂反光。
"实习生转正名单明天公布，你说我该把你的名字放在..."
"哗啦——"
林小满突然打翻咖啡杯，褐液泼在张莉的丝绸衬衫上。
她颤抖着抽出纸巾，故意让廉价纸巾碎屑粘在对方胸口："对不起张总，我重做！"
看着张莉咒骂着冲进洗手间，林小满迅速插上U盘。
藏在键盘下的微型摄像头正将一切同步到云端......
三天前她在顾明城指导下黑进公司监控系统时，发现张莉每周四都会溜进王副总办公室两小时。
打印机突然吐出CT报告。
母亲的最新化疗账单像块烙铁灼烧视网膜：自费部分2906.73元。
她摸到抽屉深处的药瓶，倒出最后两粒止痛片。
父亲工亡赔偿金还剩三个月，而这份工作的医保能报销70%的靶向药费。
"叮——"
陌生号码发来照片：她蜷在工位啃冷面包的侧影。
第二条消息弹出时，茶水间的微波炉突然爆炸：「现在到天台，否则下一爆在肿瘤科308病房」
林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