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得苏棠眼中有碎金摇晃。
"你走后的第七个月,萌萌在幼儿园画全家福。"她突然开口,"老师打电话问我,孩子为什么把爸爸涂成黑色。"
周延川手一抖,火苗舔上指尖。疼痛反而让他清醒,就像前世最后时刻穿透肋骨的钢筋。
"我说因为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苏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她每天睡前都问我,是不是她考试得一百分,爸爸就会回家。"
蛋糕上的"生日快乐"开始融化。周延川突然抓住苏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皮下疯狂的跳动:"我这里长了东西,和上辈子...不,和三年后的体检报告一样。"
夜风掀起纱帘,漏进一缕月光。苏棠的指尖在他胸前发抖,那些经年累月的猜疑与委屈突然溃堤。她想起今早律师发来的消息,说周延川突然撤销了离婚申请;想起两小时前他浑身湿透抱着蛋糕的模样;想起刚才萌萌睡着时嘟囔的梦话:"爸爸身上有雨的味道。"
晨光初现时,周延川在客厅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萌猫咪图案的毛毯,厨房飘来煎蛋的香气。他赤脚踩过冰凉的地砖,看见琉理台上并排放着两只马克杯——蓝色的是他大学参加马拉松的纪念品,粉色杯沿还沾着萌萌的草莓唇印。
苏棠背对他搅动蛋液,后颈的胎记在朝阳下像枚火漆印。周延川伸出手,又在即将触碰时缩回。前世就是在这里,他接到小夏的电话说要庆功宴,错过了女儿人生第一次家长会。
"今天我去送萌萌上学。"他哑着嗓子说。
瓷勺撞在锅沿发出清响。苏棠没回头,耳后碎发随着动作轻颤:"随你。"
周延川的手指悬在粉色书包拉链上方,蝴蝶结发圈缠在金属齿上,像朵倔强的小花。萌萌穿着鹅黄色雨衣坐在玄关凳上,脚上的亮片鞋不停晃动,在地砖上刮出细小的划痕。
"爸爸快点呀。"软糯的催促声让周延川眼眶发热。前世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正在酒店行政套房里搂着小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