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第三个抽屉。"
雨声震耳欲聋。周延川抹了把脸上的水,从怀里掏出被雨水泡烂的蛋糕盒。粉色蝴蝶结软塌塌地垂着,奶油从裂缝里渗出来,在苏棠的棉拖鞋上晕开一小片白。
"今天...是萌萌生日。"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老婆,我订了迪士尼的..."
"爸爸!"
小小的身影炮弹般冲过来,周延川下意识蹲下,却被女儿身上的奶香味撞得踉跄。萌萌把脸埋在他湿透的西装里,温热的水渍在胸口蔓延。他不敢碰孩子,手臂僵在半空,转头看见苏棠攥着水杯的手指关节发白。
雨声渐歇时,周延川在儿童房门口站成雕塑。
夜灯在墙纸上投出星星光斑,萌萌搂着泰迪熊睡得香甜,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轻轻擦掉那点湿润,想起前世最后一次见女儿是在机场。七岁的孩子躲在苏棠身后,用英语小声问:"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厨房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
苏棠站在料理台前处理烫伤,纱布缠到一半,手腕忽然被握住。她惊得打翻碘伏瓶,褐色液体顺着瓷砖缝蜿蜒到周延川脚边。
"三年前除夕夜,"他的拇指摩挲过那道蜈蚣状的疤痕,"你说要给萌萌煮长寿面..."
"放手。"
"我当时推了你一把。"玻璃碴混着滚烫的面汤,在苏棠小臂绽放出血色花纹。那天他刚从酒局回来,满身都是合作方千金的香水味。
苏棠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周延川想起他们摆地摊卖早餐的日子,有次三轮车被城管没收,她也是这样边笑边抹眼泪:"就当给市容建设做贡献了。"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抽回手,纱布散落在水槽里,"你第二天酒醒买了条丝巾给我,说是巴黎带回来的礼物。"
窗外闪过车灯,照亮料理台下压着的幼儿园通知单。周延川看到家长签名栏自己的名字被重重划掉,苏棠的字迹在旁边补了一行:单亲家庭,父亲已故。
他转身打开冰箱,取出生日蛋糕的残骸。融化变形的奶油上插着六根蜡烛,烛泪凝结成血滴状。打火机咔嗒三下才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