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老板说：“我不干了，身体不好，干不了。”
老板瞪了他一眼，没吭声，阿诚乐得清闲。
回到出租屋，他把桌子清空，摆满玻璃瓶。像个实验室。鼻涕成了他的事业，他管这叫“鼻涕工程”。
他发现情绪激动或身体疲惫时，鼻涕的光会更亮，暖意也更强。于是他开始折腾自己。
熬夜刷恐怖片到心跳加速，喝黑咖啡喝到手抖。甚至跑到楼下绕着街区跑圈，跑到喘不上气，鼻涕流得像水龙头似的。
“累是累了点，但值。”他喘着气，擤了一大团鼻涕装进瓶子。满意地看着它在黑暗里发光，比以前亮了不止一倍。
他甚至觉得这光有点像动画片里那种“魔法能量”。虽然黏糊糊的，但挺带感，瓶子越攒越多。
出租屋里一股怪味儿，甜腻腻的，像发酵的果酱。他不在乎，反正没人来串，他把窗户封死。
怕光漏出去被邻居看见——这可是他的秘密武器。晚上，他躺在床上盯着满桌子的荧光瓶，觉得自己像个炼金术士，点石成金的那种。
有一天，他突发奇想，在网上发了个帖子。他用了个马甲号，叫“鼻涕大师”。标题写得耸人听闻：“我发现了会发光的鼻涕，谁敢信？”
他拍了张照片，几个瓶子在黑暗里发出绿莹莹的光。
配了句：“纯天然，手工制作，限量供应。”
他本来只是想炫耀，没指望有人搭理，没想到帖子火了，评论区炸开锅。
有人骂他恶心，有人说是P图。还有人问：“真的假的？多少钱卖？”
阿诚看着屏幕傻乐。回了句：“真货，私聊价格。”
私信来得太快，他手机都卡了。有个ID叫“荧～光”的人第一个下单。说要买一瓶“体验一下”，还问能不能定制亮度。
阿诚回了句：“没问题，包你满意。”对方转了200块。
阿诚盯着账户余额愣了半分钟——他工作一整天也赚不了这么多。
他赶紧找了个快递盒，把一瓶鼻涕打包寄出去。两天后，那人回了消息：“东西到了，光真挺亮，摸着还热乎，牛啊，哥们！”
还附了张买家秀，瓶子摆在床头。旁边放着一堆荧光棒，像在搞收藏。
订单像雪片似的飞来，阿诚忙得脚不沾地。他在网上开了个小店，取名“鼻涕光艺”。标价从200涨到500，生意还是好得不行。
阿诚现在没事就刷评论乐呵。
有个ID叫“夜猫子”的买家留言:“收到货后放床头，半夜醒来看见瓶子亮着，差点以为闹鬼了。不过暖手挺好，比暖宝宝强，建议老板出个大瓶装。”
阿诚乐得直拍腿，回了个“考虑中”。
还有个叫“文艺老王”的家伙更离谱。评价里写：“这不是鼻涕，这是艺术！我拿它当灵感灯，昨晚写了首诗：‘荧光黏液，温暖我心，城市腐烂，唯你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