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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已经烂透了。阿诚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盯着外面灰蒙蒙的天。雨水像鼻涕一样挂在玻璃上，黏糊糊地往下淌。
他打了个喷嚏，鼻涕顺势流下来，堵得他喘不过气。他咒骂了一声，扯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随手扔进角落那个快满出来的垃圾桶。
最近感冒缠着他，像个甩不掉的债主。鼻涕一天到晚流个不停，嗓子干得像砂纸。脑袋也昏昏沉沉。
他在印刷厂干活，工资低得可怜。厂子还三天两头停工，上周老板拍着桌子说再撑一个月就要关门。阿诚倒无所谓，反正他也没什么大志向，活着就行。
这天晚上，雨下得更大。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屋里一股霉味。他裹着条破毛毯窝在床上，刷手机刷到没电。充电器又坏了。
正烦着，楼下的变压器突然“砰”一声。整片街区黑了灯。“操，又停电。”阿诚嘀咕着，摸索着想找根蜡烛。
结果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包过期薯片。他懒得下床，就那么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
鼻涕又开始流，他没纸巾了。索性用袖子抹了一把。黏糊糊的感觉让他皱眉。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什么。黑暗里，他的手腕上有点光。微弱的，像萤火虫那种，忽闪忽闪的。
他眯起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是光。他低头一看，袖子上那摊刚抹上去的鼻涕居然在发光。像涂了荧光漆似的，淡淡的绿色，柔和得像月光。
“啥玩意儿？”阿诚愣了半秒。随即一阵恶心涌上来。他赶紧甩手想抖掉，可鼻涕黏得紧，甩不下去。
他跳下床，跑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当然，没水，停电连带停水了。他只能干瞪眼看着那摊发光的鼻涕。心里一阵发毛。
但恶心归恶心，他又有点好奇。他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摊鼻涕。意外地发现它不是冷的，而是温热的。
他愣住了，手指停在半空。鼻涕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像个诡异的自拍滤镜。“暖的？”他喃喃自语，试着又摸了一下。
这次他没缩手，而是让指尖在鼻涕上停留了一会儿。温暖的感觉顺着指尖传上来。像冬天捧着个热乎乎的馒头，舒服得他忍不住闭上眼。
屋子里冷得像冰窖，这点暖意简直是救命稻草。阿诚突然笑了，笑得有点神经质。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像中了彩票，或者挖到宝藏。
他又打了个喷嚏，这次鼻涕直接滴到地板上。黑暗里一小滩荧光亮起来，像个迷你灯泡。他蹲下去盯着看，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有意思。
“老子这是超能力吧？”他自言自语。脑子里冒出电影里那些变异英雄的画面。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那些英雄哪个不是猛男。
他这种瘦得像竹竿的家伙，顶多算个“鼻涕侠”。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空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