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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话音未落,皇帝瞳孔骤然紧缩——钦天监昨日才呈的密折,此刻正锁在他的暗格里。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我望着檐角晃动的宫灯,想起那个总爱在雨天采莲的渔家女。此刻她应该还在江南水乡摇橹,却不知命运的网已经收紧——安妃兄长任漕运总督的折子,此刻正躺在皇帝的案头。

太医令突然踉跄跪倒:"陛下这是风邪入体,需...需静养月余......"

我抚过袖中暗袋里的鲛绡帕,那上面绣着半阙《鹊桥仙》——是前世皇帝写给渔家女的情诗。帕角沾染的枇杷香,与今夜水雾中的气息如出一辙。

青瓷香炉里飘出的龙涎香突然打了个旋,我望着太医令后颈的冷汗在烛光下泛着油光。他跪在蟠龙金砖上回禀丹毒之症时,袖口露出的紫檀念珠让我瞳孔微缩——那是护国寺方丈随身四十年的法器。

"你说陛下的金丹里掺了朱砂?"我拨弄着翡翠护甲,看铜漏里的水珠坠在鎏金莲座上,"可本宫记得,护国寺上月才进献过丹药。"

太医令的喉结剧烈滚动,我听见他怀中药囊里瓷瓶相撞的脆响。前世我饮下鸩酒时,正是这个声音伴着太监宣读废妃诏书,此刻听来竟如索命梵音。

"微臣...微臣查验过丹药房记录......"他袖中飘落一张黄麻纸,淑妃的织金裙裾恰好盖住上面的"辰砂三钱"字迹。安妃突然轻笑一声:"姐姐可还记得,护国寺那位明尘师父的炼丹术?"

我指尖蓦地掐进掌心。明尘,那个总爱在雨天采药的清俊僧人,前世正是在渔家女入宫那日暴毙而亡。当时他手中攥着的,正是半枚刻着梵文的金丹。

"去把丹药房当值的都带来。"我转头对心腹宫女吩咐,袖中鲛绡帕不慎滑落。淑妃弯腰去拾,却在看见帕上《鹊桥仙》的瞬间僵住身子——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三年前皇帝写给她的情诗,也是这般银钩铁画。

殿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小太监颤抖着禀报:"丹炉...丹炉炸了......"

我提着裙摆冲进丹房时,紫金丹炉裂作两半,炉底未化的金箔上赫然粘着半片鱼鳞。安妃用帕子裹着拾起,对着窗外晨光细看:"是鲥鱼鳞,这个时节的鲥鱼,只有江南织造局进贡......"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漕运总督的密折清晨刚到,说在钱塘江截获一艘可疑画舫,舱中藏着十坛朱砂与百斤鲥鱼鳞。折子末尾的朱批还在渗血——皇帝昏迷前最后一笔,生生将"诛九族"的"诛"字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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