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淑"字。
"姐姐看这鱼鳞可眼熟?"淑妃突然将鱼鳞按在我妆奁底层,那里躺着一支点翠衔珠簪,珠子上嵌着的正是同样的鳞片。这是去年生辰时,淑妃送我的贺礼。
我猛地攥住她手腕:"妹妹好手段,连护国寺的丹药都能插手。"
"不及姐姐深谋远虑。"她笑着抽回手,露出腕间翡翠镯子,"姐姐可知,明尘师父俗家姓什么?"镯心一抹血沁突然刺痛我的眼——那是江南苏家祖传的帝王绿。
惊雷炸响时,丹房梁柱突然坠下一卷泛黄佛经。安妃展开经卷,指着末尾的题跋倒吸冷气:"永昌三年,苏明尘沐手敬书......"永昌三年,正是二十年前苏家因巫蛊案灭门之时。
暴雨拍打着窗棂,我望着经卷上"因果轮回"四个字,忽然想起前世渔家女入宫那日,她发间别着的正是一支苏工木簪。而今日太医令药囊中滚出的瓷瓶底,赫然印着与那木簪相同的双鱼纹。
"禀娘娘,护国寺来人求见。"宫女的声音带着颤意,"说是...说是明尘师父圆寂前留了东西给您......"
我接过乌木匣时,闻见淡淡的枇杷叶香。匣中锦缎上躺着一粒金丸,裹在其中的纸条字迹被血浸透半幅:"金丹噬龙,双鱼化凤,小心......"余下半句恰被窗外闪电照亮,映出我惨白的容颜。
淑妃的护甲突然抵住我后腰:"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当年苏家巫蛊案的真凶是谁?"她吐气如兰,却让我想起白绫缠颈时的窒息感,"先皇后死前攥着的诅咒人偶,里头可塞着贵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呢。"
铜漏里的最后一滴水终于坠落,远处传来丧钟轰鸣。安妃掀开帘幕惊呼:"陛下...陛下吐黑血了!"
我握紧金丸转身,却见太医令正将银针扎进皇帝百会穴。针尾缀着的明珠,与淑妃昨日戴的东珠耳珰,分明是同一批南海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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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那粒金丸踏入藏书阁时,檐角铜铃正被秋雨敲得凌乱。二十年未启的永昌三年案卷积着厚灰,却在最上层摆着本崭新的《金刚经》——书页间夹着的,是半张未燃尽的符纸。
"娘娘小心!"安妃突然拽开我,一支淬毒银簪擦着耳畔钉入梁柱。刺客蒙面巾上的双鱼纹在烛火下一闪而过,正是漕运密折上描摹的图腾。
淑妃拾起符纸轻笑:"招魂符?姐姐莫不是要唤苏家冤魂?"她腕间翡翠镯撞在青铜灯台上,竟发出金玉之音,"可惜苏家女儿早化作江中白骨,倒是那渔家女......"
窗外惊雷骤亮,照亮她袖中滑落的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