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猫死在初雪那天。她把自己锁在琴房弹了七小时《葬礼进行曲》,最后用美工刀在钢琴内侧刻下猫的名字。我给她包扎伤口时,发现旧伤疤组成法文"自由"。"上次刻的是妈妈的名字,"她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的疤痕像五线谱上的休止符。
跨年夜我们偷喝她父亲的威士忌,酒液顺着她下巴流进毛衣领口。她突然掀起衣服展示肋间的青紫:"他昨晚用琴凳砸的,因为我不肯弹他写的协奏曲。"我颤抖的手指触到淤伤时,她猛地灌下残酒:"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碎掉的瓷娃娃。"
教导主任破门而入那晚,她正教我弹改编版的《月光》。手电筒光束扫过我们交叠的双手时,她突然咬破我指尖按在琴键上:"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砒霜。"鲜血在黑白键上蜿蜒成河,她在处分通知宣读现场笑出了眼泪,而我终于看清她《局外人》里夹着苏晴病房的儿童涂鸦。
第四章:重逢奏鸣曲
此刻樱花掠过图书馆的玻璃,沈南星抱着琴谱转身,右耳三枚银环晃成细碎星河。"陈默学长?"她歪头时发梢扫过法文琴谱,"或者说逃课翻墙的共犯?"
我们在校史馆顶层的废弃琴房重逢。她示范《钟》的轮指技法时,小指未愈的烫伤让我想起高三冬夜——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束下,她把我推进钢琴后的阴影:"数到三十再出来。"
梅雨季的午夜雷声里,我们挤在飘窗合奏德彪西《月光》。她潮湿的发梢缠绕着我的纽扣,忽然咬住我发红的耳尖:"如果我现在学调颜料,能不能追上林小夏的樱花标本?"
直到我在她手机看到"父亲(勿接)"的备注,深夜教学楼后传来男人怒吼。她把我推回蔷薇花架,自己迎着车灯走去时裙摆撕破:"滚回去告诉你的钢琴家夫人,她的宝贝儿子在巴黎夜店嗑药时,我在超市弹圣诞歌赚房租!"
第五章:烧痕标本
平安夜的告别演奏会上,沈南星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