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她在美术室后墙留下整面樱花壁画。我举着调色盘当人梯，夕照透过天窗为她镀上金边。"法国没有会掉粉笔灰的黑板，"她转身时颜料盘打翻，玫瑰红顺着我的校服衬衫滴成血泪，"但应该有卖樱花标本的橱窗。"
她留下的素描本里夹着从春到夏的速写：四月我打盹时翘起的发梢，五月校运会跨栏瞬间绷紧的小腿肌肉，六月合唱比赛忘词时涨红的耳尖。最后那页枫叶标本下压着褪色的法文"Adieu"，被我的眼泪泡胀成模糊的云朵。
第二章：仲夏夜之痛
高二开学典礼上，苏晴提着湿透的裙摆冲进体育馆，蕾丝裙摆扫过我的膝盖。"同学，能借件干衣服吗？"她苍白手腕上戴着儿童医院的住院环，却在更衣室笑着展示膝盖的卡通创可贴："这是勇者的勋章！"
我们躲在器材室整理戏服时，她把各种药瓶伪装成化妆品。糖皮质激素压进腮红盒，免疫抑制剂磨粉填满眼影格。"这是价值千金的仙女粉，"我误把药粉当痱子粉时，她笑得被吸入式药剂呛出眼泪，"能让你心跳加速哦。"
校庆舞台的追光灯下，她将魔法花汁点在我眼皮，假睫毛上的亮片蹭过我的鼻梁。当她在掌声如潮中咬破舌尖吻我，薄荷味的血腥气让我感觉尝到了永恒。直到平安夜那场雪，我在她家楼下撞见穿白大褂的女人——后来才知道那是移植中心的协调员。
她消失当天的课桌抽屉里，蓝风铃花盆下压着《仲夏夜之梦》剧本。仙后台词页的"真爱无坦途"旁画着箭头："帮我验证莎士比亚是不是骗子？"风铃草突然在冬日开花，淡蓝花瓣落在她未写完的"验"字上，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第三章：钢琴砒霜
高三转学生沈南星走进教室时，黑色高领毛衣遮住半边脸。她总在音乐教室弹奏《革命练习曲》，琴谱边放着英文版《局外人》，扉页贴着巴黎国立音乐学院的烫金logo。
我们共同喂养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