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之劳。”
这就对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赵牧之争气，在我的提点下，结识了几位朝中重臣，最后在选官时获得了要职。
我以金钱作诱饵，收买了一批翠珍楼的娼妓和京中权贵的家奴，以此来收集朝中大臣的私人轶事。
利用这些收集来的情报，赵牧之在任上办了几件案子，在朝堂之上名声渐起。
为了避嫌，赵牧之放衙后都会先回他在城东租的小院，然后再从那里到我在城南的院子中。
他对我还是有种说不清的疏离感，我便借此来折磨他，在他的身上落下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齿痕。
这些齿痕成了我们之间的秘密，尤其当他在大庭广众下身着绯色官服，挺拔鹤立，不苟言笑时，还有什么能够比那威严的外表下，如海棠一般的颗颗红印更具吸引力呢？
一番缠绵过后，赵牧之披着月色起身，他要在解禁后赶回城东的小院去上朝。
“郑国公有意将他的二女儿许配给我。”他说。
这事我早听说了，其实不止郑国公，还有其他大臣也有此意，只是郑国公威望最大。
“你怎么想？”
他稍稍停下正在系腰带的手，回身说：“我打算寻个理由谢绝他。”
我起身下榻，猫进他的怀里，问他：“那要是我叫你接受郑国公的好意，娶了他的二女儿呢？”
“这事可不能说笑。”
“我哪里说笑了？”
他诧异地望着我，那神情煞是有趣。
几个月后，赵牧之迎娶郑国公的二女儿茗兰。
我受邀参加婚礼，在一片鲜红的喧闹声中，看见赵牧之一身喜色牵着他的新娘缓缓而来。
我总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那新郎是赵牧之还是念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般寻常的幸福我再也不会拥有。
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
“不就是个婚礼嘛，何必如此多愁善感？”
我回头一看，是尚卜成。
我将手从他的掌心抽走，怒嗔道：“大庭广众，不得无礼。”
他尴尬地撇撇嘴，一旁的安儿捂着嘴偷乐。
8
与赵牧之喜结连理的茗兰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如今，赵牧之便是太子的连襟。
可是太子多疑，要让他真正信任赵牧之，并不易。
眼下正巧有个能震动朝局的大案，我打算用这案子，再推赵牧之一把。
尚子敬离京剿匪前，曾派一队士兵供我差遣。于是，我便安排他们在太子一党的几个重臣府外盯梢，记录他们的日常行踪。
经过一年的探查，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近两年，京里常常发生少女失踪案，其实若是细细打探便知，不止京里，就连京城附近的府县也时有少女失踪。
官府给的结论是，有个以刘二刀为首的匪帮，隐匿于京城附近，常常出来掠劫少女。
官府也曾煞有其事地张贴过刘二刀的画像，但无奈这伙土匪太过狡猾，迟迟寻不到他们的行踪。
于是，那些丢了女儿的人家，只能认命。
岂不知，那些少女其实就被圈禁在城外珞珈寺旁的院子里。
珞珈寺平日香火不多，去的人少，一旁的普通院子更不会引人注意。
这个院子每隔几天就会有一辆马车进入，这马车里不是别的，就是那些失踪的少女，她们大多十三四岁，最大也不超过十六岁。
那些被送进院子的少女，在每月十五那天，就要像餐桌上的佳肴一样，被送到各个大官的面前，任他们凌辱。更有甚者，竟丧心病狂地割肉食之，已然有不少姑娘惨死了。
这世道，不论贵贱，女子能活下来就已然不易了。
9
那原本是一个平静的日子，念空说他做完师傅交代的功课，就来找我，还会带上两个寺里桃树上结的桃子。
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可等到的却不是念空，而是叛军。
我不厌其烦地向他们哭喊：“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破落公主，掳走我是没用的……”
可他们竟说：“好歹是金枝玉叶，管她受不受宠，也得抓走给皇帝老儿点颜色瞧瞧。”
于是，我被他们抓上了山……
我望着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回想起了那段如梦魇般的日子，那些被困在院子里的少女，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我？
案几的另一端，坐着赵牧之，他刚听完我所说的少女失踪案，正扶额苦思。
“你要让我想法子将那些少女救出来？”赵牧之问道。
“谁说让你救了？”我拨了拨烛芯，小小的火焰忽地跳跃起来。
“难道你不打算将她们救出来？”
“你可知她们牵涉了多少朝中大臣？就凭你？要真把你扔进这窟窿里，恐怕最后被嚼碎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让你将这件事透露给李永瑁。”
我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递给赵牧之。
“这是太子党中牵涉其中的大臣。李永瑁还没把你当真正的自己人，所以这份名单就是你的投名状。我会命人搞出点动静出来，让你有机会截取到这份名单。”
赵牧之沉思片刻，问道：“那些少女，你作何打算？”
“这不干你的事。”
赵牧之是一枚珍贵的棋子，我要将他稳妥地送进虎穴，等到时机成熟，他定会是刺进敌人心脏的一柄利刃。
10
重阳节这天，父皇宴请群臣，百官都聚在宫中，不得擅自离开。
城外珞珈寺，因近日连续干旱而走水，突起大火，火势凶猛，殃及了一旁的院子。那院子后墙坍塌，竟从里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