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蛇形。 我跪坐在寒玉榻上，沧溟残留的妖力像毒藤般缠着四肢。那叛妖少年的头颅滚在脚边，死不瞑目的瞳孔里仍映着我的脸——云渺的脸。妖将们伏地高呼“主上圣明”，喉间的震颤激起殿内血腥的回响。
“主上，余党已押至刑台。” 蛇妖长老匍匐着递上名册，鳞片刮过地面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我攥紧袖中那支累丝金簪，簪尖刺入掌心的痛楚让我勉强清醒。阿娘失踪那日，发间戴的正是这支簪子。
“剜目，抽筋。”我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妖将们亢奋的嘶吼声中，我死死咬住舌尖。铁锈味漫过喉头时，刑台方向传来凄厉的哀嚎。共感如毒针刺入太阳穴，我眼前蓦地浮现幻象——被剜去双眼的妖族少女，竟是三年前在云府后院失踪的浣衣婢子阿萝！
2 “主上脸色不佳，可是累了？” 蛇妖长老的竖瞳眯成一条缝，信子几乎舔上我的指尖。我猛地抽出骨刀抵住他咽喉，刀锋割开鳞片的触感像划破鱼腹：“再多一句，本座剐了你的蛇胆下酒。”
他僵着身子后退，殿内霎时死寂。 我起身走向刑台，血色月光透过穹顶的裂隙泼下来，将满地残肢染成暗紫。沧溟的战靴踩过一截断臂时，我脚心传来黏腻的温热——这具身体竟在发抖。
“求主上……赐个痛快……” 铁链上捆着的少年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左眼赫然生着双瞳。我握刀的手倏然绷紧，这是云家暗卫独有的“重瞳术”，唯有嫡系血脉能习得。骨刀即将劈下的刹那，少年脖颈处浮现金色咒印——与阿爹书房暗格中的密函印记一模一样。
3 “慢着。” 我收刀入鞘，指尖按上少年额间。妖力涌入他灵台的瞬间，一幅画面在眼前炸开：司命星君的白玉拂尘